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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您贏了,我會和他分手(2 / 3)

“都這個時候了,我哪裏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賀東辰皺眉道,他知道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去,但是雪生那邊的情況也不能再拖,心裏左右為難。

“賀東辰,你留在這裏等教授,我回去,放心吧,我會給你打電話。”雲嬗不是個拎不清的人,母親重要,雪生小姐也重要,這個時候就算賀東辰要跟她回去,她也是不肯的。

賀東辰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有種感覺,如果讓雲嬗一個人回去了,說不定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

可是想起正被病魔坑害的雪生,他還是放了手,打電話讓人訂機票,然後開車送雲嬗去機場。一路上雲嬗都心神不寧,護士沒有多說母親的病情,隻說她在重症監護室。

什麼樣的病,會住進重症監護室?

雲嬗想起來就憂心不已,賀東辰一邊開車,一邊看她,瞧她愁眉緊鎖,他伸手過去,握住她冰涼的小手,道:“別擔心,雲姨不會有事的。”

雲嬗轉頭望著他,見他滿臉擔心,她點了點頭,緩緩握緊了他的手。

到達機場,賀東辰送雲嬗去了登機口,人來人往的大廳裏,他握著她的手久久不鬆,直到雲嬗第三次提醒他,“賀東辰,我該登機了。”

賀東辰伸手將她額上吹亂的頭發輕撫到鬢邊,傾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他低聲道:“雲嬗,等我回去。”

雲嬗點了點頭,離別在即,她想起這幾天形影不離的甜蜜,心中萬分不舍,就好像這一別,就是永遠。

她踮起腳尖,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紅唇,吻住他冰涼的薄唇,輾轉吸吮,似乎要安撫彼此騷動不安的心。

賀東辰看著她,半晌,他微闔上雙目,大手按住她的後頸,加深這個吻。離別依依,兩人吻得難分難舍,直到彼此都喘不過氣來,雲嬗才放開他,一句話沒說,拿過他手裏的機票與證件,轉身大步走向登機口。

賀東辰腦子有些懵,盯著那道瀟灑沒入安檢口的身影,他後知後覺,他被拋棄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沒有賀東辰在身邊,雲嬗覺得分外難熬,好不容易熬到飛機落了地,她疾步步出機場,就看見等在外麵的季林,季林笑著打開後座,道:“賀總打電話給我,讓我來接你去醫院。”

雲嬗心裏十分感動,賀東辰這人細心起來,真的麵麵俱到,她謝過季林,坐進車裏。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她竟恍若隔世。

手機開機,第一條短信跳了進來,是賀東辰發的,隻有兩個字,“想你!”

莫名的,淚濕了眼眶,她攥緊手機,看著上麵發出的時間,正好是她下飛機的時間,她正打算回複,手機響了,她看到手機上的名字,紅唇微勾。

“到了?”賀東辰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有幾分磁性。

雲嬗點了點頭,知道他看不到,連忙道:“嗯,剛下飛機,季秘書來接的,賀東辰,謝謝你。”

“跟你老公還客氣什麼?若真要謝,等我回去,你再用行動表示。”賀東辰三句話就不正經起來,是不想她太過擔心。

雲嬗臉紅,抬眸看了一眼前排的季林,他正專心開車,她才安了心,“你見到教授了嗎?”

“嗯,見到了,不過老頭頑固得很,說這輩子生不去法國。”賀東辰提起來就恨得咬牙切齒,雪生坐不得飛機,老頭又不願意去法國,真是讓他好生為難。

後來聽那老頭的助理說,他夫人死於紐約飛往巴黎的空難,當時他夫人懷著八個月的身孕。老頭哀痛欲絕,以至於這輩子都沒有再娶。

倒是個長情之人,奈何冥頑不化!

雲嬗聽著他數落那位教授,心情莫名的好轉了,她說:“教授是個有情之人,隻要動之以情,他必定願意去。”

“嗯,我會繼續說服他,他要不願意去,我綁都要把他綁去法國。”賀東辰道。

“哪怎麼行?你把他綁去法國,他不願意給雪生小姐看病,你一樣拿他無可奈何。”雲嬗生怕他真的動了武力,連忙規勸道。

賀東辰笑道:“我就是說說,哪敢真對他動上手了,雲嬗,有事給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扛著。”

“好。”

雲嬗掛了電話,她捏著燙乎乎的手機,看向窗外,窗外街景飛馳,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雲嬗下車,謝過季林,大步往重症監護室跑去。

之前賀東辰已經命季林來醫院打點過了,繳清了雲姨的治療費與住院費。雲嬗到重症監護室外時,意外看見賀峰與徐卿都在,她腳步遲緩了一下,快步走過去。

徐卿正在抹淚,看見雲嬗風塵仆仆的趕來,她站起來,欲語先歎氣。雲嬗的心驀地提到了半空,急得嘴唇都紫了,“夫人,我媽媽……”

賀峰瞧她變了臉色,連忙道:“雲姨搶救及時,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放心。”

徐卿意識到自己嚇著雲嬗,也跟著點頭。她歎氣,是歎雲姨想不開,好端端的怎麼就要自殺?她的兒子與雲嬗十分般配,既然他們都放下門第之見了,她還這麼剛烈,真是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說。

雲嬗的神情緩和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她也顧不上與賀峰他們說話,湊到重症監護室門上的玻璃窗前,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母親。

心情一起一落,這會兒她覺得疲憊之極,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急得一眼未合,這會兒看見母親轉危為安,心頭大石終是落下。

癡癡地看了一會兒,她才轉過身去,問賀峰,“老爺,我媽媽得的什麼病,怎麼會這麼嚴重?”

賀峰與徐卿相視一眼,看來雲嬗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是,護士通知雲嬗時,賀峰就在旁邊,不讓護士說得太詳細,免得孩子著急出了茬子,尤其是雲姨輕生,這更會令雲嬗心寒。

可不管怎麼說,這事都得和雲嬗說,兩人抿了抿唇,還是由賀峰開口,“你媽媽不是得了病,是放天然氣自殺。幸得鄰居從門口經過,聞到濃烈的天然氣味,打電話報警,才撿回了一條命。”

雲嬗猛地睜大眼睛,她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被徐卿扶住身體,才沒有摔坐在地上,眼淚湧了上來,她難以置信地望著賀峰,“不,媽媽怎麼會?”

雲嬗想起那夜母親打來電話,是賀東辰接的電話,說他們在一起。母親是受了刺激,才想以自殺阻止他們在一起麼?

眼淚滾滾跌落下來,媽媽竟如此絕決。

“雲嬗,你媽媽的性情太固執,我們說不通,你和東辰在一起,本是喜事一樁,我們都樂見其成,可你媽媽偏偏……”賀峰忍了忍,沒能去指責一個如今還躺在病床上的人。

雲嬗咬著牙關,渾身不住的輕顫起來,接到護士打來的電話,她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沒想到母親輕生,真的是因為她。

她轉頭看著重病監護室裏的母親,她心真狠,不僅對自己狠,也對她狠!

徐卿瞧著她的模樣心疼不已,“雲嬗,醫生說雲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別擔心,好好和你母親談談,我相信她再固執,也不能阻了女兒幸福。”

這個時候,雲嬗哪裏還能再堅持與賀東辰在一起?母親以死相逼,她敗了,一敗塗地。她沒有她心狠,為了自己的幸福,而置母親的生死於不顧。

她閉上眼睛,眼淚撲簌簌滑落下來,“老爺,夫人,謝謝您們,這兩天辛苦您們了,您們回去吧,我來照顧她。”

徐卿歎息一聲,她從懷裏拿出一封信,是雲姨寫下的遺書,她不願意交給她,偏偏她是雲姨的女兒,她應當知情,她將信交給雲嬗,道:“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不想看就燒掉吧。”

雲嬗顫微微的接過遺書,沒有當即拆開看,母親輕生的打擊,讓她腦子裏一片混亂,隻不過在人前強撐著一口氣才沒有崩潰。

送走了賀峰與徐卿,她回到重症監護室外,這會兒已經過了探視時間,她順著牆滑坐在地上,攥著那封遺書,眼淚流成了河。

怎麼可以這麼心狠?她之前還天真的以為,隻要他們堅持,母親終究會答應他們在一起。現在才知道,是她太天真了。

在母親心裏,賀東辰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容她褻瀆,若她執意而為,就先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她就真的這麼不堪麼?要讓她以死相逼,也不肯成全她和賀東辰在一起。

雲嬗抬手狠狠抹去眼淚,縱使下一秒,眼淚又模糊了視線,她不想屈服,不想和賀東辰分開,不想讓母親稱心如意,可是她依然敗給了她的堅持。

她拆開遺書,一個字一個字看了起來,字字誅心,讓她心痛得喘不過氣來。她狠狠閉上眼睛,滿臉都是絕望與悲痛,這場幸福的搏弈,她輸了,輸掉了賀東辰,輸掉了後半生的幸福。

賀東辰,對不起,我要媽媽,所以,我要放棄你了!

……

雲姨再次醒來,已經轉進了普通病房,她吸入大量的的天然氣,導致腦損傷,幸好發現及時,才保住了一條命。

窗外陽光照射進來,病房裏很安靜,隻有儀器的聲音。雲姨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的手被握在掌心中,她艱難的望去,看到雲嬗趴在床邊,睡得正熟。

她看著女兒,心裏多了幾分歉意,阻止不了雲嬗與賀東辰在一起,她萬念俱灰,想到的隻有一個死字,聲淚俱下的寫了遺書,憑著一股意氣用事,她打開了天然氣筏,天然氣漫延到整個屋子,等她後悔想要去關掉天然氣時,已經沒了力氣。

雲嬗驚醒過來,看見母親睜開眼睛看著她,她眼眶慢慢紅了,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下來,明明心裏非常高興,可出口的話卻是,“您贏了,我會和賀東辰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