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日子一過去,趕製嫁衣的繡娘還未上門,桓家卻迎來另一位客人。
男子穿著件淺灰色的雲紋輕衫,外罩著深色的氅衣,舉止文雅,樣貌端正。
隨引路廝去前廳的路上,遇見了拿著笛子出門的溫憐,男子瞬間眼睛一亮,趕忙上前搭腔。
“溫憐公子吧,在下段仲堪,新任荊州刺史。”
溫憐打量著他,看著他似乎要年長些,但卻絲毫沒有做官的架子,不過此人能得皇帝欽點,想必他的能力也是不容覷的。
見他還在等候,溫憐將笛子向懷裏一別道
“大人不必多禮。”
“早就聽溫憐公子有笛聖之名,而且還精通商賈之道,另在下佩服。”
“大人今日來,不知所謂何事?”
溫憐無意與他寒暄,直奔主題。
“出任前就聽聞荊州一直是由桓氏掌管,所以在下理應前來拜訪,但卻沒想到上任的程序如此繁複,這才耽誤了多日,今日得了空便來請罪。”
段仲堪著,一臉歉意。
“段大人言重了。”
扶嬴從偏廳走出來,兩人看見她,今日的她,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氣勢。
“這位,就是桓姑娘吧,元日夜宴,桓姑娘豔驚四座,自請賜婚,驚詫旁人啊。”
段仲堪激動地迎上去。
她用餘光瞧了眼沉默的溫憐,轉而笑對段仲堪
“段大人當日也在宴會上?”
“在下無名卒,自然入不了姑娘的眼,不過現在好了,在下初到荊州,還有諸多事宜要向姑娘請教。”
“段大人過謙了,我出嫁在即,荊州以後還要仰仗大人。”
著,扶嬴將他引進前廳。
走過溫憐時,她不可察覺地瞟了一眼。
瞧見他的神情落寞,她心中一沉,卻仍要裝作若無其事。
“段大人請坐。”
兩人落座,弄苒很快送上了茶點,又退出去。
段仲堪突然換了副表情,沉悶道
“在下也是前幾日到了荊州才知道,年前生了水災,顆粒未收,不過看這城中既無流民,也無乞丐,想必是姑娘治理有道。”
聞言,她莞爾一笑
“女子不過是拙計而已,不過倒是聽段大人體恤民情,每日食少且盤無餘肴,堪為表率,有段大人做鎮荊州,是謂百姓之福。”
“哪裏,姑娘身為女兒身都能救民於水火,在下做這些實在不算什麼,不過就是怕這荊州以後少了桓姑娘,災當前恐會生出人禍。”
“大人不必擔心,我自會交代留駐城裏的將士保衛一城的平安,並且全憑大人調遣。”
“無妨,無妨,隻要能保證百姓的安全便可。”
“兩位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謝沉檠突然邁進來。
白衣盛雪,淺藍色對襟衣領敞著,衣袂被風拂起向後舒卷。
她怔住,不可否認,他著白衣也一樣迷人。
“原來是宰相大人,在下失禮,受下官一拜。”
段仲堪趕忙起身準備行禮,手臂卻被一股力道扶住,謝沉檠望著他笑容生輝
“不必多禮。”
“是,不過大人可是有事?”
段仲堪心地問。
“我來,同桓姑娘商量些要事。”
他望著她,臉上的笑容溫柔。
“哦,府裏事忙,那下官就先告辭。”
段仲堪邊,邊退了出去。
望著段仲堪逃也似的背影,他得意地搓起手。
扶嬴在位置上幽幽開口
“大人來做什麼?”
“你要謝我才是,若不是我救你,你們倆不知還要互相試探多久,不無聊嗎?”
他轉身歪著頭盯住她,考究的眼神另她有些不自在。
嫌惡般地眨眨眼,她冷著臉道
“無聊,回建康就是。”
“唉,怎麼不領情呢?你當真覺得他比我有趣?”
他開始慢慢向她靠近,語氣曖昧。
探尋的目光似要將她從裏到外看個遍。
扶嬴僵直了上半身,不敢正眼瞧他,一雙手在衣袖裏握得骨節泛白。
忽然間他將白衣裙擺一撩,單膝抵在她麵前的長案上,整個身體猶如神邸般降到她麵前。
她愣住,整個人向後退去。
可腰間卻突然一暖,他迅速伸出手僅稍一用力便又將她攬回眼前。
“你!”
他的眼睛深邃如潭,似有讓人淪陷進去的魔力,放在腰上的手更是令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