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清晨的一縷陽光緩緩照進,衝散了一夜詭諛的陰霾。
弄苒將院裏撒上水,木樨花冠上的花瓣飄落,在一片水氣中氤氳地迷眼。
遠處,走來一個藕色身影的女子。
女子腳步忽快忽慢,忽疾步而行,忽停滯不前。
“三姑娘?你站在那做什麼,是找姑娘有事?”
弄苒聽見聲音,直起身板瞅著似有什麼心事的輕蕁問。
“哈?我……我沒事,那個阿姐可在?”
“在啊,姑娘今日還沒去校場。”
“好……”
輕蕁深埋著頭,從弄苒麵迅速跑了過去。
“阿姐?”
輕蕁進門前輕喚了聲。
扶嬴聞聲從書案裏抬起頭。
“進來吧,站著做什麼。”
得到她的首肯,輕蕁才邁了進去。
慢慢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後,輕蕁將頭靠在她的肩上。
“怎麼?想家了?”
扶嬴輕笑一聲問。
輕蕁晃了晃腦袋。
“阿姐在何處,何處就是輕蕁的家。”
“那是又與桑眠吵架了?”
“才沒有,那個病秧子一到阿姐麵前就裝作柔弱,在我麵前總是一副討人厭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有病。”
輕蕁滿臉不快地腹誹道。
“怎樣都不是,那為何不同劉姑娘一起繡花了?”
邊,她眼睛也一刻未離開過案上的文書。
“從前繡,那是為了在重五日的時候給阿姐一個像樣的禮物,可卻被那個病瘋子搶了去,不過最後還是到了阿姐手裏,我才不與他計較。”
提到此事,輕蕁又是一臉憤怒的模樣。
“輕蕁,不得口無遮攔。”
她微側了臉來提醒住輕蕁。
輕蕁倒也聽話地收斂了些,卻又變作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低垂著腦袋,盯著自己的兩手不知道該些什麼,許久才懦懦開口。
“阿姐,你還要將我……將我嫁於沉檠哥哥麼?”
驀地她眼神輕動,察覺出一些不對。
“為何突然這樣發問?”
輕蕁似乎被她的問題給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又躊躇了半晌,將眼一閉,一鼓作氣道。
“難道不是阿姐喜歡沉檠哥哥麼……”
“輕蕁!”
她突然厲聲將其喝住,微微睜大的眼睛直直地瞪著輕蕁。
良久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將身子轉回案邊,壓低了聲音
“以後再不可如此胡。”
輕蕁咬了咬唇,猛地起身。
“我沒有胡,阿姐,若你真的與沉檠哥哥兩心相悅,輕蕁自然是會祝福你們。”
“你……”
“但若是阿姐你因為想要保護我而騙我嫁人,那阿姐又是將輕蕁置於何地呢,往後又該叫輕蕁如何自處!”
“你不必過問。”
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阿姐!我不要你這樣的保護,這樣對你對沉檠哥哥都不公平!”
輕蕁歇斯底裏,眼淚在眼眶打轉。
“不要在這胡鬧,回你的房間去!”
她腦中一片混亂,隻得先將麵前這個咄咄逼人的人支走。
“阿姐!”
見她似乎並沒有坦白的意思,輕蕁氣得跳腳,直接摔門跑了。
慢慢地,她長舒出一口氣,雙眉微動。
輕蕁此番一鬧,她也再無心公事。
兀自呆坐在墊子上,本打算先將滿腔煩亂的情緒理順,再想其他。
可偏偏事與願違。
門外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推門,是雀蕪走了進來。
“姑娘,有緊急軍情。”
著又將一份軍報遞到她的手裏。
粗略打量了一下信件的內容,她的神色漸似凝霜。
本在院裏忙著的弄苒瞧見向來沉穩的雀蕪神情如此緊張,心想著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於是也忙扔下手中的掃把,衝了進來。
剛一進門,就聽雀蕪好像是在向扶嬴明什麼,且屋子裏的氛圍也極其壓抑。
“姑娘,是今日拂曉來的消息,昨夜秦軍突然入境,趁著夜裏我們疏於防守,直接攻下了魯陽、南鄉等地,到今早已經開始進攻……”
“晉陵”
她凝眉接道。
弄苒在一旁震驚地雙唇微張。
“是,晉陵的城樓上已經幾次升起孔明燈,意向我們請求援軍。”
雀蕪繼續道。
“姑娘,晉陵不是桓衝大人的守城嗎?怎麼辦啊姑娘,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桓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