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王恭的臉色似和他鴉青色的衣袍一般陰暗,嘴角微垂,直直盯著斜對麵的人。
此人,正是謝沉檠。
聽見司馬曜問話,王恭抱拳算為剛剛的失儀賠罪。
“陛下恕罪,老臣是在惱自己。”
“又是為何啊?”
司馬曜長袖一揮,胳膊抵在腿上。
“陛下不知,前些日子老臣二女的婢女因疫病突亡,宰相大人便下令將我女兒送入醫署診察,已過了這麼久了,卻還未能回家。”
“哦?竟有此事,難道醫令官們還沒有查出有無染症嗎?”
司馬曜聽出王恭的意思,但又不好直接向謝沉檠開罪,便拿出醫令來擋。
“陛下,老臣的女兒從嬌生慣養,怕是受不了那醫署禁室的罪,老臣思此便無心這宴飲之樂,還請陛下恕罪。”
“唉,王卿家舐犢之情何罪之有。”
“那還望陛下能為老臣那可憐的女兒做主啊!”
起來,王恭竟一副可憐的模樣。
一時間座上人犯了難。
“王將軍稍安”
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扶嬴緩緩起身。
王玥之艱難咽下口裏的酒,望了眼坐得安穩怡然的謝沉檠,又回望著已經站直了的人。
“桓卿家此刻起身,可是能解決此事?”
司馬曜見有人來收拾這爛攤子,也暗暗舒了口氣。
王恭收了剛剛的模樣,眉目一橫瞧著她。
“令愛的事,我也有所耳聞。”
“哼”
王恭冷哼一聲。
“在荊州時我知道一人,她醫術超群,也許可為王姑娘診病。”
此話一出,溫憐眼中有了詫異的神色。
他心知她指的是何人,可就是這人,就算當初在荊州她也極少提起,更不要是出來示人。
然而此刻當著滿朝的官員提到此人,難道僅僅就是為了替那個人解圍嗎……
“如此甚好,那桓卿家就早些將此能人召入宮中來為王大人的女兒診看一下吧。”
“下官遵命”
她微頷首。
謝沉檠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眼下眼底卻又閃過一絲微不可尋的笑意。
“阿扶這可是在幫我?”
馬車上,他笑著問。
“不是”
她否定地幹脆直接。
“那阿扶是為何?難道是怕我應付不來被人欺負?”
聽出他又要開始言語戲弄,她便不再開口。
“嗯,阿扶如此倒是很有家主的風範,也難怪荊州桓家被阿扶經營地風生水起,不如以後宰相府也由阿扶來當家。”
“……”
“阿扶不話,那我便當你是答應了,這樣以後宰相府由你做主,我也由你……”
“閉嘴”
她終於有些忍無可忍,出聲將他打斷。
他倒是不再下去,可是眼底笑意愈發輕佻,又一直緊緊盯著她。
“做什麼?”
她被瞧得有些不自在。
“阿扶不是不許我講話,那我便看著你好了,反正這樣瞧著阿扶也很好。”
“莫要再會令人誤會的話。”
“誤會?那阿扶是誤會什麼了?”
他將嘴角一勾,妖冶惑人的本事一點不輸女人。
別開臉,她的呼吸略微紊亂,還未到盛夏,她竟覺得馬車裏麵悶熱異常。
“這……長亭姑娘這是……姑娘。”
弄苒望著懷裏長亭剛剛推過來的一個木匣,有些無措,求助地看向站在身後的扶嬴。
長亭此刻的臉色有些頹喪,但還是強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這些都是府裏的賬目與印信,本來三哥哥是吩咐下人們去他房裏收拾了給桓姑娘送來的,但我怕那些下人粗笨便由我送來了。”
解釋完畢,長亭轉身有了要走的架勢。
扶嬴開口叫住她。
“劉姑娘”
“桓姑娘若是有何不明白的,去問我三哥哥就好。”
“這些東西,不如就由劉姑娘拿著吧”
她拿過弄苒手中的匣子又放於長亭手中。
“你……”
長亭有些意外,未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劉姑娘來主內,相信必得一方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