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何意？”
雀蕪不甚明白。
溫憐沉思片刻，恍然道
“嬴兒你是，東晉中有前秦的奸細。”
她點點頭。
“你們不覺得，秦人出兵的這個時間，太過巧合了嗎？”
帳裏餘下的幾人還是有些疑惑。
不過聽到東晉有奸細，又屏息凝神繼續聽下去。
“巧合……”
劉道澄擰眉低語。
謝沉檠如今是執掌兵權之人，他若是失蹤對秦人來，無疑是一個大的機會。
倘若秦人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裏抓緊出兵，而東晉可由她調的兵又是十分有限。
隻要秦兵將襄陽一圍，不急於去攻打荊州便會給她造成巨大的壓力。
一邊是自己的祖籍荊州，一邊是可定兩國命運的壽陽，哪怕再難選擇。
她也必須取一，棄一。
而這種選擇，對她來無疑是致命的。
既懂得用她最在意的親人性命來要挾於她，又對謝沉檠的動向了如指掌，秦人自然是沒有這個能耐。
想來，這個賣國之人的身份便顯而易見了。
“是他……”
她心中萬分肯定。
“嬴兒知道是誰？”
“大人，需不需要末將現在就去將那奸細給抓起來。”
劉道澄義憤填膺。
“不必，他眼下還構不成威脅。”
她抬了手示意。
如今消息出了差錯，謝沉檠忽然出現，也定是殺了那人和前秦一個措手不及。
“再等等。”
原本隻要謝沉檠不出現，或沒有這麼快出現，秦人聲東擊西的計謀便一定會得逞。
此招雖然無比凶險，但勝算卻大。
倒是她，無論是舍了哪一城，今後便都是罪人。
受千夫所指身敗名裂，千刀萬剮似都不為過。
可，他又一次在這種進退維穀的情況下替她解了圍……
她一時竟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難過。
謝沉檠，你不是明明與那長亭姑娘動了心的嗎？不然又為何要與別人相擁貼心……
而又是為何在這個時候，仿佛聽到她內心的召喚一樣，突然出現，又給了她如此安心的感覺。
她如是想到，雀蕪忽然發問。
“姑娘，我們要等什麼？”
“等秦軍”
溫憐在一旁道。
“這不是坐以待斃嗎？”
劉道澄實在不懂她的考量。
自古軍令一下便如離弦之箭，無法收回。
秦人出兵如此神速，先是從襄陽開始，卻也僅有十幾萬。
那麼傳有八十萬兵力的秦軍，剩下的部分又在何處呢。
便是按照那奸細既定的計劃，正向壽陽進發。
可是要對付剩下的大批秦軍，對她來仍舊是一個不的挑戰。
“報！”
帳外忽由遠及近傳來一聲通報。
眾人尋聲望去，須臾一個手握軍情的士兵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大帳。
“報告大人，壽陽城五裏外發現秦人的大批軍隊！”
聞言，她雙眉緊蹙。
“這麼快……”
“嬴兒，你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兀自向案邊踱了幾步，神色凝重，忽而又轉過身來問
“雀蕪，從探到秦人開始出兵到今日已有多久了？”
“回大人，不到兩月。”
“難道……”
驀地她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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