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相身後,是幾個婢女清脆的聲音。
她微愣在原地,望著眼前的一幕,連日來涼徹了的心房緩緩回暖。
“你們……怎麼會。”
“姑娘,這都是溫憐大人的功勞。”
弄苒在她身邊笑道。
“趕在嬴兒回府前從荊州盡數搬來,並不是我一人的功勞。”
溫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回眸,還是那身熟悉的白衣。
“兄長?”
“嬴兒,歡迎回家。”
他臉上似能融得冰雪的笑意打在她心頭,這一瞬她亦是如沐春風。
“姑娘,公子你們既然都回來了,老奴這就去廚下吩咐準備晚飯。”
老管家手裏還提著將要掛起來的朱紅宮燈,見了眾人也是喜笑顏開。
“管家辛苦”
她澀澀地開了口,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喉頭一樣。
“姑娘哪裏的話,這是老奴應該做的,公子與姑娘就先進屋歇著吧,府裏都打掃幹淨了。”
“老管家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放心。”
溫憐笑道。
聞此老管家也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輕笑。
“管家,我來幫你吧。”
弄苒接過管家手中的燈籠,便拉著他向那幾個等著掛燈籠的廝跑去。
老管家被她扯地疾呼
“哎!你慢點慢點。”
看著院子裏一片祥和的景象,她苦撐了許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意。
“嬴兒,這個給你。”
溫憐走上來,將一個油紙包遞給她。
“這是……”
聞著這股熟悉的味道,不用猜,她就知道裏麵裝的是乾酪。
“兄長以後不必費心買這個了。”
與曾經那個會為她買下攤子上所有乾酪的人分開後,這乾酪便再也不會是甜的了。
知道她心裏在避諱什麼,他也就將紙包收了起來。
“桓家出事,我一直都在叔父那裏養傷,輕蕁的事,我很抱歉。”
當初戰場上斜飛而來的箭橫穿了他的一條腿,雖不致命,但卻險些害他永遠不能站立行走。
為給他治傷桓衝找了晉陵所有的名醫,他的傷這才見了起色。
而桓家出事時,他的腿傷也剛剛恢複不久。
那時他堅持要來建康,可桓衝卻是堅決不同意他出門。
最後幹脆將他鎖住,道若是他不想再要自己的腿,便大可一走了之。
無奈之下,他隻能等傷再好一些才能回來找她。
“兄長不必自責,此事怨不得旁人。”
要怪就怪她的一念之差,讓輕蕁為她的心軟付出了代價。
“嬴兒,謝大人的事我都知道了,你還好嗎?”
溫憐指的,便是謝沉檠要娶長亭的事。
此事已經在建康傳遍,眼下桓家剛遭重傷,謝沉檠又要與他人喜結連理,她的心中應該並不好受。
可溫憐卻在她眼裏看見了漠然。
“謝家的事,與桓家無關。”
這一句無關,好似也將她與那人之間的感情摘了個幹淨。
“嬴兒,可我聽謝大人是為了給你取解藥才……”
“兄長,不必了。”
無論是為了什麼,從輕蕁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已經是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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