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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出了盟軍和南蠻勾結，的確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明日寅時就走，恐怕來不及與扶嬴你道別……”
第一次這樣稱呼她，姚棠表現出了明顯的緊張。
扶嬴也同樣有些不適應，將眸光暫時垂下，閃了閃。
“北方局勢應該也很緊張，姚公子多加心。”
微弱的燈光和星光照入心扉，他們兩個人好像都有些不自在。
“扶嬴，我們約定好的事你還記得嗎？”
“十年之約，扶嬴不敢忘。”
“我，我的不是這個。”
姚棠垂下眼，欲言又止。
“不是這個？”
扶嬴微皺起眉，除了這件事也想不出別的來。
“是我，向你們的皇帝陛下承諾，迎你入羌。”
扶嬴眨了眨眼，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此事姚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待日後我找個理由向陛下駁回就是。”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姚棠著急地臉有些發燙，隻是隔著深沉的夜色，扶嬴看不真切。
“那是？”
姚棠感覺快瘋了，明明想的話就在嘴邊，可就是發不出音兒來。
“不是，我不是，我當真的，我的都是真的。”
他有些語無倫次，但扶嬴卻已經從他閃爍的言辭裏讀出了他的心思。
“姚公子，我想……”
“先別著急回答我！”
姚棠突然後退一步。
“我，我從來沒這樣過。”
他懊惱地抿了抿唇。
“你不用著急告訴我你的決定，我願意等你，我不想隻做你的知己朋友，所以多久我都會等。”
愛這字，就算不出口，也會從情切的語氣裏溢出來。
扶嬴微皺著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應答。
“姚公子……”
“好了！我的話完了，明日我便要走了，不知何時能再見，你保重。”
不待扶嬴把話完，姚棠打斷她騎上馬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這個向來深沉寡言的男子，竟然一口氣了那麼多的話，緊張無措的樣子既別扭又好笑。
扶嬴望著他絕塵而去的身影，呆立了很久。
“姚首領，了什麼？”
弄苒走過來，瞅瞅她又望望街角消失的人影。
“我看他好像很慌張的模樣。”
弄苒撇撇嘴。
“你的不錯。”
他就是很慌張，慌張地蹩腳。
扶嬴搖搖頭。
“走吧”
馬車慢悠悠地又上了路，轉角，一抹黑影倚在牆邊。
“大人，我們還要叫住桓大人嗎？”
很久，那道頹唐的黑影才開口，聲音低沉。
“回去吧。”
“可是，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大人你真的不打算……”
“回吧”
黑影自己晃出了巷子，向闌珊的燈影裏走去。
這幾日在府裏養傷，謝沉檠也聽了扶嬴和桑眠王恭最近走得很近。
怕她是想做什麼兩敗俱傷的事，謝沉檠便早早等在她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準備攔住她的馬車，好好勸她。
誰曾想半路竟闖出了一個姚棠。
他們的對話謝沉檠聽得一清二楚，有什麼是能比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談笑風生更殘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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