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作案過程。”
“3月8號是周末,在這之前我已經觀察鄭淺的生活軌跡,發現這個人有一個愛好,那就是釣魚,每到周末都會駕車到東江河釣魚,而且這鄭淺似乎不喜歡身邊有人,他每次都是遠離其他釣魚者,獨自找處僻靜的地方垂釣。”
“我尋思這是一個好機會,我等了許久才等到他釣魚釣到打瞌睡,可能那天天氣不錯,暖洋洋時不時還有一陣涼風吹過,很容易讓人瞌睡,他不是喜歡用迷藥嗎?哼,之後我偷偷靠近他往他的瓶子裏放入迷藥。”
“我不能確保能立馬勒死他,萬一被他掙脫大聲往周圍呼救,那麼我就再也沒機會了,所以我必須放入迷藥讓他睡死,之後就簡單了,我用魚線勒死他也就費點力氣而已,然後我不解恨啊!就用隨身攜帶的刀想肢解他,卻發現砍不動,刀刃都砍缺了。”
趙慶越聽越心驚,現在的少年城府如此極深了嗎?殺了人不但不慌張竟然還想著分屍,這到底是年少無畏還是仇恨作祟。
“你勒死鄭淺是在下午四點還是六點?”劉塵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這重要嗎?”
“回答我,因為我們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下午四點至六點間。”
李青峰笑了笑,“你們警方的法醫是吃幹飯的嗎?我就是四點出的門,那個時間段也是釣魚的好時段,既沒有太陽暴曬也沒有過高溫度引起人的不適,我是學生,沒有手機也沒有手表,但是我清楚我勒死他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怎麼也應該是八九點的樣子。”
劉塵沒想到他這麼一炸,對方不但沒有入坑還嘲諷他們,他都有點相信李青峰是凶手了,當然也隻是相信而不是百分百肯定。
“你這麼確定八九點?會不會是七八點呢?畢竟那時候天色也黑了,你應該分不清吧?”
李青峰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我是學生,晚自習下課經曆過多少次了,什麼天色我還是能辨別出。”
“我還是有點好奇,你為什麼突然來自首了?要知道能夠煮屍分屍的凶手心裏承受能力極強,不會輕易主動前來自首,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慶幸自己不會被抓。”
“哼,未成年殺人要坐牢嗎?能判死刑嗎?我的生日是九月份,現在的我依舊是十三歲,不知道我需不需判刑。”
趙慶被氣的夠嗆,照凶手殘忍的作案手段麵臨死刑是板上釘的,但如果凶手是未滿十八歲的青年,那麼將會免除死刑。
未滿十四周歲,李青峰甚至連少管所都不用進,相當於鑽了法律的漏洞。
兩人推開門走出。
“劉隊,你相信他是凶手嗎?”
打心底趙慶不希望凶手是李青峰,因為他無法被法律製裁,到時候把他放出去,豈不是引起福成市人心惶惶。
“趙隊。”
這時,一名警察湊上前。
“什麼事?”
“嫌疑人的父母來了,就是河邊發現碎屍的目擊者夫婦。”
“哦?怪巧的,假如說李青峰就是真正的凶手,分屍拋河,然後被自己的父母恰巧撈上,這不正是應征了因果關係,冤冤相報何時了,可能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讓他父母發現碎屍。”
“李青峰意識到發現碎屍跟自己的父母有關,所以良心過意不去,才主動投案自首?”
“你跟你手下繼續扯吧!我先去喝杯茶。”
劉塵丟下這麼一句,然後留下一臉納悶的趙慶和驚愕的小警員,小警員覺得上司的推理能力太牛逼了,不像以前的沉穩風格,仿佛被打開了任督二脈。
放下茶杯,劉塵眼眸深邃地盯著手裏的一枚戒指,這是他和墨曉彤原本打算在婚禮殿堂上作為交換的婚戒。
另一枚戒指由墨曉彤保管,因為她怕弄丟了這麼貴重的物品,所以舉辦婚禮前都是戴在手指上,但凶案現場戒指卻不見蹤跡。
可能戒指沾有凶手的皮屑,因此心思縝密的凶手把戒指摘了去。
“劉顧問?”
一道甜美的聲音把劉塵拉回現實。
“啊!是丁警官你呀!”劉塵不留痕跡地把戒指放回口袋,“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