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院長……”林醫生擔憂地看向江楠。
“我沒事！”江楠搖了搖頭，放下大哥大，去衛生間把臉上的血洗掉。
臉上是噴射狀的血跡，眼皮上有血，還有幾滴血落在了嘴唇旁，如果有病毒很可能已經進入體內，江楠的臉白得嚇人。
深吸了一口氣，江楠苦笑，現在慌張也於事無補，要鎮定下來。
江楠拍了拍自己的臉，笑了一下，笑得比哭還難看。
走出衛生間江楠拿起大哥大，打114問了防疫站的電話，然後從容地撥了過去。
“喂，是防疫站嗎？我這裏是新開的新安醫院，地址在……。今天有個病人突然死亡，人是從非洲回來的，我懷疑他感染了某種病毒……”
“不太確定是什麼病毒，你們過來的時候要注意，穿好防護服……”
“對，很有可能。我這裏現在有三個人……”江楠看了林醫生和小護士一眼，“已經隔離了。”
“病人還在這裏，沒處理，你們可以過來把屍體取走，我們自願隔離……”
“好，就這樣吧，你們盡快過來……”
江楠掛了電話，戴上手套，拿了一床白床單把病人蓋了起來。
護士驚駭地看向她，“江院長，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個人是傳染病？是這個意思嗎？我們都出不去了？”
“那我們是不是也會被傳染？不，不可能，我要出去，我要回家，我還不想死！”護士說道就要去開門。
“住手！”江楠大吼一聲，厲聲說道：“如果你現在回去，隻會傳染給外麵的人，隻會傳染給你的家人，你是希望他們也陪你一起死嗎？”
“不、不……”護士驚恐地後退，淚水滾落下來，“可是我也不想死，我還這麼年輕……”
“現在還不能確定……”林醫生說了一句，“也許並不是病毒，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小許你先不要慌！”
“可是江院長都這麼說了……”小許看著林醫生一臉驚慌失措。
“就是要死也是我先死！”江楠指著自己，“你們剛才都沒有被他噴到，隻有我，就算是傳染病你們可能也還可能沒被傳染，隻有我……”
江楠越說越小聲，淚水也盈上眼眶，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回來沒多久就發生這樣的事，她還沒和楊振鋼複合，她還沒對他說念念是他的孩子，她還想看孩子長大……
可是，她恐怕沒機會了。
“你們離我遠點，也許你們還沒被傳染！”江楠說道。
“江院長……”林醫生想上前安慰她。
“停！”江楠看著她，“我沒事兒，你還是不要靠近我，等防疫站的人來，如果就我一個人感染，你們還有希望出去。”
“江院長！”林醫生的眼眶紅了起來，“都怪我，我不該讓人叫你過來，我自己一個人搶救就好，為什麼還要拉上你，否則你就不會……”
江楠苦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這樣也好，出事的可能隻有我，你們還有希望。”
“可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想出去，我想回家……”小許癱倒在地上，淚流滿麵。
三人都沉默，病房裏靜得可怕。
過了沒多久，防疫站的人來了，穿著白色的防護服，從頭到腳都包裹著，隻露出一雙眼睛，小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裏更是慌得不得了。
“死者在哪裏？”防疫站的工作人員進來。
“就是這個！”江楠指了指蒙著白布的病人，“入院才兩天，死得非常快，死前噴血出來，濺到了我臉上，如果萬一是病毒，我可能已經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