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駐地籠罩著一片愁雲慘霧，曆城的軍營裏，卻已經熱熱鬧鬧的準備慶祝了。
楚墨淵回到軍營之後，就下令給將士們加菜。
他還特意讓人燉了肉，甚至是拿了酒，讓大家都能淺酌一口，以此來犒勞辛苦的將士們。
提高夥食水平，是林夢綰提出來的。
軍中病人多，需要吃些好的，補補身子。
楚墨淵覺得這是個好時機，因為今日他剛提出，讓曆城百姓參與守城。
軍中的待遇好了，對於百姓而言，自然更有吸引力。
夜幕悄然降臨，諸位將士肉足飯飽，皆是歡喜。
不過，今日的“大功臣”，卻非常緊張。
營帳之中，譚漣垂首站在楚墨淵的麵前，大氣都不敢出。
他今日完成了楚墨淵交代的任務，就被秦靖釗帶回了軍營。
可是楚墨淵沒有立刻見他，也沒有對他的行動做出任何的評價。
進入曆城之後，接他的人是秦靖釗。
秦靖釗冷著臉把譚漣安置在了這個營帳，讓他等候楚墨淵的吩咐，就再也沒有了別的交代。
所以譚漣的心中，非常不安。
他從白天等到了黑夜，直到剛才，才見著楚墨淵進門。
可楚墨淵進門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飯菜不合口味嗎？”
這話，譚漣不知道怎麼接。
所以二人一直在沉默。
楚墨淵看著譚漣，“譚首領怎麼不說話？”
譚漣的心顫了顫，雙腿一彎，直接跪了下去。
“景王殿下，小的知錯了，求您給小的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譚首領”這三個字，之前是地位的象征。
但是時至今日，這三個字在譚漣看來，宛如催命符。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錦衣衛的身份更加特殊。
錦衣衛就是帝王手中的一把刀，尋常大臣，隻要跟新君沒有什麼仇恨，都能侍奉第二任君王。
但是譚漣很清楚，作為錦衣衛的首領，絕對不會被第二個皇上重用。
因為，他效忠的人，隻有皇上。
除了東月皇之外，其他的人，都看他不順眼，也可以說是都跟他有仇！
這個局麵，是譚漣自己一手促成的。
因為他知道，這是東月皇希望看到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背叛了東月皇，投靠了楚墨淵。
在這個情況之下，楚墨淵還提錦衣衛這茬兒，實在是讓譚漣頭皮發麻。
他擔心，楚墨淵是想要跟他算賬。
緊張之中，楚墨淵扶住了譚漣的胳膊，直接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做的很好，幫曆城爭取到了喘息的機會。”
譚漣意外的抬頭。
景王殿下這是在誇讚他嗎？
譚漣難以確定楚墨淵的態度，特別是接收到楚墨淵銳利的視線，心中不免又是一顫。
所以譚漣仍舊不敢開口。
楚墨淵將譚漣的不安盡收眼底，“本王用人，不看過往，隻看未來。既然你自己讓本王給你一條活路，本王希望，這條路你能穩穩地走下去。”
“今日的事情，你做的不錯，立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