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呢？我們算什麼？”老煙鬥是越聽越不明白了，如果阿雅不是在撒謊，那這些真相真的是太過勁爆了。不過轉念一想，即使太極城確實有陰陽兩麵，而陰麵更是由最高領袖作為支持又如何？作為最高管理級還能沒有點秘密了？
更何況最高領袖可不是偷偷的給自己建了座逍遙王國用於尋歡作樂，他不是那些昏庸無能的古代君主，他是為全人類犧牲了自己並讓舊神的福音降臨太陽係的存在。
對於掩體世界的秘密，老煙鬥知之甚少，但他相信，最高領袖來這裏肯定有他的目的。
至於具體是什麼，不需要他去猜測，也容不得他去猜測。
所以阿雅所說的這些真相就算聽起來很勁爆，實質上對老煙鬥來說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但他好奇的是阿雅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
“你們？你們屬於我說的前者還是後者仍有待商榷，不過有一點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
“什麼？”
“你對太極城根本構不成威脅，就更不用提最高領袖了。”阿雅說出了一個冷冰冰的事實，這話聽起來相當的刺耳。
但老煙鬥愣了一下後卻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點也不介意阿雅說的話如何的刺耳，因為刺耳的事實總好過令你麻痹的謊言不是嗎？
“你這話說得有道理！我確實就是個跑腿打雜的，對你們太極城而言毫無威脅，不過你就不擔心我管不住自己這張嘴，會出去到處亂說？”
阿雅卻道：“我見過太多人為了一己私欲做出許多下三濫的事情，可他們也有起碼的操守，那就是隻做損人利己的事，像損人不利己這種缺德事也是極少會做的，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老煙鬥愣了愣，隨後深深一歎，他確實很佩服這位太極城二小姐。
不過聰明人有時候事情看得太透徹也會讓人覺得討厭，老煙鬥雖然是個混了一輩子的老兵油子，但他不是傻子，更不是個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蠢貨。
他在接到蘇瑤的信息趕往火星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成為棋盤上博弈的一枚棋子了，隻可惜他站的位置太低，根本看不清自己是白子還是黑子，拿捏他這枚棋子的又到底是誰？
按道理說，老煙鬥應該懷疑蘇瑤。
這位蘇家大公子放棄了繼承人的位置選擇參軍在當年就引起過轟動，再翻看他這些年的履曆，老煙鬥是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幾乎每一場硬仗，蘇瑤都有參與，包括太陽係統一戰爭的最後一場大規模作戰——玄武國王城夢梁之戰。
那場戰鬥結束後，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太陽係統一戰爭基本宣告結束，亞星共和國的意誌終於可以覆蓋整個太陽係。而第二件事就是為亞星共和國鞍前馬後的高天使軍團的最高指揮官方天誌戰死，隨後高天使軍團就被各大軍團“分食”。
幾乎可以說，戰爭一結束，高天使軍團就名正言順的化整為零了！
這件事如果在過去，以老煙鬥的眼界和見識根本瞧不出什麼文章來，可是如果把這幾十年間發生的事情全都貫穿起來，老煙鬥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按道理說，身為高天使軍團成員是無比榮耀且值得驕傲的。但一千多名高天使成員被化整為零後居然鮮有曝出與自己所屬軍團發生衝突的事情，就連一些被編入陸軍特戰大隊的高天使成員也全無怨言，這種事別說是發生在高天使軍團，就是讓他老煙鬥這樣的老兵從破擊艦上重新編入到陸軍聯隊當個先鋒步兵他肯定也是要罵娘的！
要知道那可是高天使軍團的戰士啊！就算去掉這重身份，那也是不可一世的第三型超級戰士啊？
這份隱忍要說背後沒有其他原因做推手，老煙鬥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雖然後來有一些高天使成員陸續選擇了退伍，但連續兩起超級戰士失控事件又把這些人重新拉回到軍隊編製中來。
而蘇瑤更是以第三型超級戰士代表的身份與最高管理級簽署了相當“屈辱”的《森恩穆勒協議》，這等同於是因為個別幾個超級戰士的失控而否定了整個高天使軍團當年的榮譽。
甘願回到籠子裏的雄鷹收起了翅膀，但暗潮卻愈發的洶湧。
想到這裏，老煙鬥不敢再繼續下去了，一方麵是他知道的真相確實還很有限，另一方麵就是他怕自己繼續向下深入的思考會發現更殘酷、更可悲的事實。
“是啊，二小姐蕙心蘭質，我這個老兵油子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二小姐，君心難測，太極城能有今天是因為它還有存在的必要，可如果事情向著失控的方向發展下去，那就很難說了。”老煙鬥深深的看了眼阿雅。
阿雅微微一皺眉，隨後輕聲道：“大叔的提醒，阿雅會銘記在心的。”
老煙鬥微微苦笑，他哪有什麼提醒，不過是隨口扯了句電視劇裏常出現的台詞罷了。
這就是身為舞台上布景的悲哀嗎？
隻是換了個角度當觀眾而已，具體主角們各自的劇本，劇情不演繹下去，他就永遠無從提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