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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沒有硝煙的戰爭(1 / 3)

讚歌威爾不知道凱莉尼亞那些話是真是假,萬一康格裏夫真是被蘇爾巴喬謀殺,唐艦長手裏又握有直接證據,並以幫老朋友飛利浦出頭為由暫時接管“阿拉黛爾”,他也不好意思妄起兵戈,畢竟對方占理。

亨利埃塔知道凱莉尼亞那些話有撒謊的成分,比如唐艦長是來找他談生意的。當然,他不會戳破她的謊言,一來當初與唐方通信時有言在先;二來他巴不得唐方插足圖蘭克斯聯合王國政治,以打亂讚歌威爾的布局,緩解老派勢力所麵臨壓力;

讓他奇怪的是,“阿拉黛爾”事變後唐方並未跟他聯絡,商討接下來的行動方案,隻是借凱莉尼亞的嘴把“晨星鑄造”綁到老派勢力這輛有些過時的戰車上。

他對此很高興,卻又茫然,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所以,不管讚歌威爾是唇槍,還是舌劍,是口誅,亦或筆伐。他都是打一套太極拳,玩避實就虛,四兩撥千斤的把戲。

讚歌威爾對此恨得牙癢,卻沒有什麼辦法。

如果以強硬姿態出兵“阿拉黛爾”,討伐插手他國內政的唐艦長。那亨利埃塔同樣可以保護合作夥伴不受區別對待,監督調查康格裏夫遇害始末為由,派遣艦隊趕往“阿拉黛爾”。

生體戰艦集群+“阿拉黛爾”海軍+亨利埃塔所派艦隊VS他的討伐艦隊。

中間若是出點岔子真打起來,那樂子就有的瞧了。

偏偏涉及到老派勢力與新派勢力政治鬥爭的事情,占有全國兵力近四成的中立貴族多會選擇袖手旁觀。不到雙方徹底分出勝負,那**詐的老狐狸絕不會落下手中棋子。

在當下老派勢力由盛而衰的大環境下,隻要他再熬死幾個老家夥,亨利埃塔所屬陣營會日漸勢微,他所代表的新派勢力全麵勝出指日可待。如今與亨利埃塔+唐方的組合硬拚,實為不智,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這麼做。

讚歌威爾坐在象征王權的寶座上,以俯視的目光望著石階下方亨利埃塔、梅洛爾,還有自己的近臣崔斯特。

王座很高,很闊,也很威嚴。

王座的背部斜插著十二柄數米高的銀光長劍,中央是一道水晶棱柱,在大殿屋頂燈光照耀下反射著讓人心寒的光芒。

它由圖蘭克斯聯合王國開國君王馮?奧利波德親手設計,監督打造,一直傳承至今。

有意思的是,國王陛下坐在這樣的王座上,卻沒有一點柯爾克拉夫?斯圖爾特式的霸道與雄渾,相反顯得很陰鬱,像一個藏在陰影中冷冷注視這個世界的魔鬼。

認真說來,這跟讚歌威爾的經曆有關,跟圖蘭克斯聯合王國形勢有關。

他是上一任國王最小的兒子,當年登基時,王族內部考慮到剛滿33歲的新王過於年輕,沒有足夠政治經驗與威望,怕他壓製不住那些大貴族,於是決定讓亨利埃塔出任攝政王,輔助讚歌威爾處理國政,待日後新王穩住根基,再行退位放權。

隻是權力這種東西就像毒品,會令人上癮,欲罷不能。

當一個人沉溺在權力的海洋過久,它會融入身體,侵染靈魂,與生命交織在一起,再不分彼此。倘若放棄它,便等同放棄自己的生命。

亨利埃塔亦不能免俗,當他察覺到自己在權力道路上越走越遠的時候,暮然回首,卻發現已經沒有退路,讚歌威爾正手提長劍步步緊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權力場亦然。

為自己能活命,也為身後人能活命,他隻能提起長劍,站上讚歌威爾的對立麵,催動殺氣與劍意,進行一場生死博弈。

高手決鬥往往便是一招定勝負,他們提氣、聚勢、凝神、彙天地之力,隻等覓得對手破綻,一劍封喉。

這樣的比喻看起來光明正大,其實政治鬥爭大多見不得光,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齷齪不堪的東西。在這種黑暗環境下成長,在亨利埃塔的陰影下進步,可想而知讚歌威爾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他永遠隻有一張臉。

高興的時候是這張臉,悲傷的時候是這張臉,緊張的時候是這張臉,茫然的時候還是這張臉……沒有任何感**彩的臉,沉靜到看不見一絲漣漪,仿佛華夏古代在公婆百般挑剔下長大的童養媳。

他習慣性壓抑所有情感波動,也包括帶有色彩的眼神,盡管他的王袍很鮮亮,然而配上那張永恒不變的臉,分明給人一種行屍走肉的感覺。

陰鬱,是他人生的主色調。

哈林頓是一個聰明人,蘇爾巴喬是一個聰明人,克裏瓦納是一個聰明人……

能夠成為權力場炙手可熱人物的家夥沒有幾個笨蛋,而作為他們的王,讚歌威爾比聰明人更聰明。

他看得清國內形勢,也看得清國際形勢。他知道亨利埃塔的打算,也摸得清那些恪守中立的大貴族的心思。

“叔叔,不知您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在王族利益與個人利益之間取舍,您會選擇哪個?”

“嗯……這個問題有點難,叔叔不妨多想幾日,待聯合議事會召開的時候再給我您的答案不遲。”

他眼神依舊平靜,表情硬的像一塊鐵,就那樣從王座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出大殿,往後宮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