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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王宮攻防戰(下)(1 / 3)

能夠抵禦機炮攢射的複合裝甲被黏液團擊中,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腐蝕、融化,出現一個個大洞。

羅伯特怎麼都沒有想到,除去那些張牙舞爪的犬形生物,眼前這種渾身包裹在厚重甲殼裏的大家夥已經潛入己方戰陣腹地,卻沒有人知道。

一名斷腿士兵懷抱兩枚破片手雷,試圖要拉一兩隻異形同歸於盡。結果是,雷炸了,他死了,那隻小轎車一般大小的家夥卻隻是晃晃身體,頂著嵌在外殼上的彈片,繼續朝著旁邊的裝甲載具噴吐黏液。

羅伯特很走運,因為蟑螂把攻擊重點放在衛戍部隊的載具上,沒有追擊像他這種從前線潰退的單兵。

追擊逃兵的除去那些犬形生物,還有另一種讓人恐怖的東西,在奔跑途中他曾眼睜睜看著5名聚攏在一起,邊打邊退的士兵被一種腹部冒著綠油油光芒,以滾動形式運動的物體撞上,化為一股墨綠色噴泉。

可以抵禦步槍子彈的聖教軍級動力裝甲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被融化成鐵渣,可想而知裏麵的人又會落到什麼下場。

在接近宮牆的坍塌口的時候,他下意識停了下來,沒有像前麵那些士兵一樣蜂擁而上,去爭搶逃生之路。

這樣的舉動救了他一命,借著身後攝像機鏡頭提供的視野,他再次看到那種以滾動形式移動的綠色爬蟲。

不,不應該用爬蟲來形容它們,比起印象中那些可以一腳踩死的節肢生物,它們的身軀足有一頭公牛那麼大。

羅伯特本想發聲警告前麵那些人快散開,但是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最終選擇了沉默。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兩隻毒爆蟲滾過草地,滾過彈坑,在黑色蜂潮的遮掩下,撞在擠成一團的人流身上。

啪的一聲爆響,如雨酸液由天空落下,澆在人體上,地麵上,宮牆上……

聖教軍級動力裝甲如同一根朽木,頃刻間千瘡百孔,伴著強酸腐蝕人體的嘶嘶聲,羅伯特斷斷續續聽到一些慘叫。

宮牆的皮層片片脫落,崩塌口兩側的牆體轟然倒塌。

綠草已然泯滅,隻能看見血水混著白色泡沫順著牆角流淌。

羅伯特從一輛報廢的裝甲車後麵鑽出,以極快速度由新倒塌的宮牆處離開王宮範圍,進入吞噬三排長生命的那片坡地。

沒有進入宮牆另一麵的時候,他覺得這裏是一片死亡地帶,此時此刻,他不再那麼想,相比宮牆內側情形,坡地上的景象又算得了什麼?

咻……咻……咻……

轟……轟……轟……

火箭呼嘯而過的聲音與爆炸聲將他驚醒,借著兩股蜂群岔開形成的視野,他看見一輛犬熊指揮車被由天而落的飛彈擊穿,霎時間爆出一團烈焰,將整個車身吞沒。

那輛指揮車周圍明明布防著3台防空火箭車,卻仍然被天空落下的火箭擊毀,這真的叫人難以接受。

“是那些討厭的黑雲在作怪嗎?”羅伯特一麵跑,一麵抬頭望天。極為走運的是,蜂群在宮牆內部戰場與指揮車所在的邊緣彙聚,斜坡上麵隻有稀稀拉拉幾股,並不能完全遮蔽天空瀉落的光芒,於是他看到3架渦輪直升機堂而皇之地在防空導彈車眼皮子底下把衛戍部隊的指揮單元一一點殺。

這仗……沒法打了。

他用力攥緊掌心兩枚破片手雷,繼續往戰場外圍的樹林奔跑,步槍子彈根本不會對敵人產生任何效果,哪怕是手上威力最大的破片手雷,也隻是在那群非人生物身上留下幾道傷痕,盡管知道這樣的反抗沒有任何意義,掌心的破片手雷還是或多或少給了他一些勇氣------用來逃生的勇氣。

繼指揮車被毀後,那些防空導彈車也被一一點殺,甚至樹林另一邊的平原上也有轟鳴聲傳來。

羅伯特繼續奔跑,當他到達三排長死亡的那片區域時,他又一次停下來,因為一幕慘不忍睹的畫麵正在眼前上演。

被戰火與血液肆虐過的草地上突起一個又一個鼓包,灰色的泥土簌簌而落。

他本以為又是那種渾身包裹在厚厚甲殼裏,能夠噴吐酸液的生物,可惜不是,鑽破地麵的是一種又長又尖的利刺,那些跑在他前麵的人相繼倒下,被不停起伏的利刺戳成一個個馬蜂窩。

血從動力裝甲的窟窿裏往外冒,有時地下鑽出的東西會把他們翻個個,紮完正麵再紮背麵,血漿、碎肉、金屬碎片散落一地,將整片區域染成血紅色。

羅伯特的手在抖,身體在抖,上下牙床都在抖。

兩枚破片手雷滾落在地,被蔓延至腳下的血水浸染。

他忽然想起前幾天與大哥通話時聊起的一件事……

說實在的,他很討厭與那個進入長老會醫院的家夥說話,因為父母總把那人掛在嘴邊,當成榜樣來說教。

毫無疑問,這讓他很不爽,隻是礙於手足情分,不好撕破臉,於是選擇維持這種不近不遠的兄弟關係。認真說來,那個跟他在一張家庭照上的四眼男,甚至沒有住在同一個房間的戰友來的親密。

有句話說得好,男人之間的友情,隻有同窗,同袍,同PIAO的關係最為牢靠。他跟同室的戰友打過群架,吃過一樣的苦,玩過同一個女人,比起那個隻知埋頭學習與工作的大哥,更像真正的兄弟。

他已經習慣了這裏的一切,沉溺在王權力所惠及的美麗人生,越來越疏遠家庭。

於是,在接起那個電話,到掛斷電話這個過程裏,他一直在敷衍那個男人,聽著對方像個喜歡八卦的娘們兒一樣吧啦吧啦說了一通醫院裏麵發生的趣事。

對方眼裏的趣事,到了他這裏,壓根兒就是一堆沒用的廢話。

當然,即便懶得聽那人囉嗦,完全沒有把談話內容裝進心裏,時至此刻,卻依然回憶起談話中的一個片段。

他的大哥曾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說,尊敬的甘加達斯市市長被人用劍割去了下麵的部分,據說……下手的人正是唐方。然後換成語重心長的口吻,叮囑他最近小心點,“克哈諾斯”的局勢變得很微妙,盡量不要在這個關頭惹是生非,以免為自己招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