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唐方急轉頭看去，隻見一個女人站立在殿宇金頂，正一臉戲謔又略帶好奇望著他們三人。
陽光在她背後鋪展，投落前廣場的黑影緩緩萎縮。
其實不是地上的影子萎縮，是她收起了黑色的雙翼，隻是還有一些如絲紗般輕柔的尾翼在身後搖擺，仿佛隨風飛舞的細羽，斑駁了三人身前地麵。
“雅典娜？”唐方眯起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女人臉龐，而不是她身後那輪太陽。
“不，你不是雅典娜……不，你……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雅典娜沒有那樣的翅膀，印象中的她穿一身銀藍色裝甲，不像現在一樣胸部、臀部等敏感部位包覆一層墨綠色有機物，如同毛蟲一樣緩慢蠕動。
談不上難看，相反有一種很特別，很古怪的吸引力與視覺衝擊力，類似美女與野獸的組合這種，隻是它們融合的更加完美。
這應該已經算不上人類範疇，或許用惡魔來形容更準確些。女惡魔，性感的女惡魔！
唐方不由自主想起在克哈諾斯恒星係統時J先生解放自我，變身半伊普西龍人半克隆人的樣子。J先生最後的樣子當然沒有眼前女惡魔養眼，他是依靠T能量石壓製大量伊普西龍人基因物質與克隆人基因物質的衝突，才沒有落得死亡結局。
眼前的家夥不一樣，可以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種完美的契合感，想必伊普西龍基因物質與克隆人基因物質融合的很順利。換句話說，J先生或許隻是賢者諾亞進行融合實驗的殘次品，需要T能量石來中和與抑製某些缺陷，而她應該是一個相對完美的作品。
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唐方眼睛裏露出幾分不忍：“諾亞那個混蛋。”
“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金頂站立的女惡魔居高臨下望著三人，說道：“我不是雅典娜，我的名字叫莉莉絲。”
“看來諾亞不隻玩弄了你的身體，還篡改了你的記憶。”
“不，你真的搞錯了，雅典娜現在聖堂服侍諾亞大人，至於我……是樂園的守護者，莉莉絲。”
“雅典娜在聖堂？樂園？莉莉絲？”樂園自然是指腳下這片土地，諾亞為史詩生物提供的生存空間。聖堂應該是那座巨大的伊普西龍空間站裏某個重要區域。
唐方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他原以為上帝武裝隻是玩了一個狸貓換太子的遊戲，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
雅典娜是真的“雅典娜”？還是說莉莉絲是真的“雅典娜”？而且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雅典娜。
“或許……是我有些一廂情願了。”
這話不隻莉莉絲聽不懂，身邊兩個人同樣聽不懂，克蕾雅察覺到他有幾分哀傷，擔心問道：“怎麼了？”
他說道：“可能……要跟拜倫說聲對不起了。”
克蕾雅愈不解：“這跟拜倫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蒙亞帝國的海洛伊斯不是真正的海洛伊斯。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該是上帝武裝調製的克隆人。在那賽羅星鹽場一戰中，我打碎了雅典娜的麵具，看到後麵與海洛伊斯一模一樣的臉，那時候覺得J先生騙了伊麗莎白與讚歌威爾，海洛伊斯沒有死掉，她被上帝武裝救活了，化身為雅典娜回到圖蘭克斯聯合王國。”
“現在看來，我錯的很離譜，隻是一廂情願地把事情往好的一麵想。遠嫁蒙亞帝國的海洛伊斯，配備古文明武裝的雅典娜，還有眼前這位樂園守護者莉莉絲……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然而哪一個才是真，哪一個才是假？”
知道雅典娜有可能是海洛伊斯的除去唐方，便隻剩下白浩，可惜他隨玲瓏去尋周艾，不在這裏。唐林與克蕾雅沒有想到拜倫念念不忘的海洛伊斯衍生出如此複雜的展開，望著陽光下有些耀眼的莉莉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遺言說完了嗎？如果說完，那就動手吧。”看得出，莉莉絲對幾人的談話沒有半點興趣，比起探究身世，她更樂於完成自己的使命，幹掉打攪樂園平靜的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