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涵捕捉到了安思辰的目光，問道：“怎麼了？”
安思辰喉嚨有些發緊：“周雅安，自殺了。”
舒默涵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在監獄的日子，當時還因為安思辰的照顧，差點抑鬱。
不過說來也奇怪，之前與輕微的抑鬱，在跳江之後那些症狀又消失了。
她自嘲的笑笑，卻發現安思辰一直看著自己。
“你看我幹什麼？”
安思辰想問的問題太多，卻無從問起。
舒默涵竟然看懂了他的眼神，隨後一聲輕笑。
“監獄裏的日子卻是挺難熬的，每天都會有人欺淩你，你除了承受，就會挨打了。”
如此輕描淡寫，但是安思辰卻能想到她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我聽說，那時候，你似乎患上了抑鬱症。”
舒默涵卻不想再提了：“都過去了。”
一句話就不計較了，卻讓安思辰更加難受。
他倒寧願舒默涵怪他，至少他心裏還好受一點。
這可這樣一想卻更加唾棄自己，他也就隻顧著自己了。
舒默涵沒去監獄，人都已經死了，也就沒有在去的必要，但是她還是讓安思辰放了陳勝。
畢竟他還有個女兒，況且陳勝的恨原本也沒什麼錯，自己雖然是無意，但如果不是因為她，周雅蘭也不會死了。
安思辰沒有意見，她想著怎麼做都不會阻止，隻要她開心就好。
兩個人也沒有在提起過去，不過也絕口不提感情。
隻是舒默涵依舊有些遺憾，法國說了很多次都想去的，可總有各種原因阻攔了她的步伐。
這輩子應該跟法國無緣了吧。
就在她感慨的時候，安思辰突然對她說道：“我買了去法國的票，你要一起去嗎？”
舒默涵看著他，心思複雜，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
隨即想到了之前她跟穆雲帆也約好了要一起去的，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他了。
正想給他打個電話的時候，卻又猶豫了。
她不是不明白穆雲帆對自己的感情，之前因為不想傷害他，現在更不能了。
這樣也好，就這麼慢慢的忘記自己，也好過一直記著。
之前原本還幻想過和安思辰一起的，當時應該是他們的蜜月。
沒想到等了三年都沒等到，卻在最後的時候等到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願意想起之前的事，就好像是故意給自己找虐一樣。
可總有些畫麵無孔不入，讓她避無可避。
悠悠的歎了口氣，舒默涵收回了自己望向安思辰的視線。
沒想到真的會登上飛往法國的飛機，讓她竟然有種不真實感。
安思辰柔聲道：“如果要是感覺累的話，就睡一下吧。”
舒默涵愣了愣，然後就真的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安思辰將她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頓時渾身一僵，很想抗拒，不過在猶豫了一瞬之後，還是默認了。
就當時圓了自己少女時代的夢吧，不然沒有一點美好的，怎麼安放那麼多年的感情？
這樣想著，心裏就坦然了很多。
可她沒注意到，安思辰整個過程都在觀察她的臉色，見她沒有抗拒才鬆了口氣，臉上帶著孩子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