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想通了，她並沒有做錯事，也並不是不好，隻是因為她不是那個人的女兒罷了。從那一天起，慕儷學會了安慰自己，學會了看到慕衡和慕研、慕棲一起說笑時冷眼旁觀，學會了嫉妒，學會了仇恨。
她沒有父親，那個人隻是生了她而已，毫不費力。
回到棲霞居，慕棲讓阿奈帶著程霏霏去之前阿若住的屋子先把她的東西規整一下，然後綠蘿伺候著慕棲換了身衣裳。
喝了半盞茶，程霏霏便換好了一身奉陽候府丫鬟的衣裳過來了。
“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一等丫鬟了，為了方便，以後就叫你阿霏吧。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就問阿奈，阿奈是一直跟著我的。”慕棲看程霏霏穿著一身翠綠衣衫還算合身，於是笑了笑溫聲說道。
“是，我會好好和阿奈學的。”程霏霏笑著回道。
“阿奈，待會兒丫鬟們去取晚飯的時候讓她們拿上銀子多帶幾樣菜回來，還有點心什麼的也多拿一些。”慕棲又對著阿奈吩咐道。奉陽候府每個主子的飯菜都是有份例的，若是要另做或者加菜都需要主子自己添錢另付，不過侯府裏的飯菜皆是豐富多樣的，主子們很少讓另外再做。但是慕棲覺得程霏霏太過單薄，站在阿奈的旁邊更顯得她有些麵黃肌瘦了，得多吃些。
“是。”阿奈脆生生的應了。
然後慕棲帶著阿奈又給程霏霏講了一些奉陽候府的大小主子、規矩、要注意的等等，程霏霏一直認真聽著，點頭如搗蒜，恨不得拿個小本兒記上。
“你會寫字麼？”慕棲問道。
“會的，就是寫的不好。”程霏霏點頭道，還好這裏大部分的字與現代的字一樣，有些繁體字也能大概猜出是什麼意思，不過用毛筆寫字可就不行了，怕是寫的還沒有這裏三歲小孩兒好呢！
聞言慕棲又覺意外，像程霏霏那樣的家庭，按道理說應該沒有錢讓她一個姑娘去讀書認字的，不過算了，這樣不是很好？給她省了很多麻煩，教人認字的活計可不是好幹的。以前她便經常讓阿奈跟著她一起認字，阿奈幹什麼都好，但是認字這個活兒卻是實在為難她了，每每都是慕棲硬逼著她，才終於認得了一些字。
“會認得就已是很好了。”慕棲滿意一笑，這個丫鬟可真是讓她驚喜。
阿奈在一旁哀怨的看了慕棲一眼，可惜慕棲沒有看到，阿奈咬了咬下唇，來了這麼一個既有身手還會認字的丫鬟，她不由覺得自己在慕棲身邊第一大丫鬟的身份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