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到了黃昏之時才拉下帷幕，眾人紛紛打道回府，離去之前慕棲又見到了吳予琳一麵，她已是恢複了平時那般優雅端莊的模樣。
馬蹄聲踢踢踏踏，回府時已是暮色四合。
慕棲邀了慕研晚上一起用飯，慕研就先回去換衣裳去了。
借今日把慕瑤的事給好好說清楚才好，慕棲換好衣裳稍一洗漱，外麵夜色愈發深了起來，丫鬟們去取了晚膳回來，緊接著慕研也來了。
今日走了不少的路，因此二人也吃了不少，廚房新做的菠菜蛋餃很是可口。
用完飯後，丫鬟們端上來了茉莉花茶，慕棲便開始跟慕研說起了慕瑤的事情。
“你是說慕儷原本要放的蛇是沒有毒的，但是卻被慕瑤給換了嗎？”慕研有些驚愕的問道。
慕棲輕撫著茶杯外壁，茶已微涼，手心沾著微熱的溫度，一朵朵茉莉花在水中打著漩兒，她看向慕研點了點頭。
“不過那家賣蛇的鋪子已經關門了，慕瑤先行一步消滅了痕跡，她很謹慎，也精於算計，想要抓住她的馬腳不容易。”
蠟燭火花“劈啪”炸響，多寶閣上的珊瑚擺件在地上映出嶙峋的陰影，詭譎莫名。
慕研冷笑著，倒沒有像慕棲所料的那般大發雷霆，“比起對慕瑤生氣，我更覺得有些可憐慕儷，被慕瑤騙得團團轉，還心甘情願，真是可憐。”
“說起來，慕儷這次放蛇也是為慕瑤報仇，如此為慕瑤打抱不平反而被慕瑤利用了一番，確實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己沒有壞心也就不會被人利用了，所以就算慕儷沒有對她們真正的下殺手，也不值得同情。
慕研收斂笑意，垂眸沉吟道：“以後我們要更小心才是，近身伺候的人都必須是能全然信任的，還有吃食也得提高警惕。”
“姐姐說的是。”慕棲卻是含笑點頭。她正是要提醒慕研這些呢。
“對了，”慕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趙嬤嬤走了這麼長時間了，為何還未回來？”
“我問過爹爹了，他已經派人去尋了，尚無音訊。”這件事情慕棲早就告訴慕衡了，已是派了人去尋，但是如上一世一樣毫無音訊。
慕研微微蹙眉，若有所思道：“我們兩個院子裏原本就隻有趙嬤嬤一個管事嬤嬤，趙嬤嬤能幹，又是母親留下來的人，我們也放心，現在是不是得把人補齊.....”
慕棲沉吟片刻後道：“姐姐可以寫封信給外祖家，讓外祖母幫著挑兩個人，要是我們自己選的人也都是過了三嬸的眼的，還是不清楚底細。”
其實院子裏的事情倒也不算多，又許是阿奈她們能幹的緣故，沒覺得她們忙不過來。
她倒是無妨，但是慕棲考慮到慕研也快要出嫁了，身邊還是要人的。
慕研聞言讚同點頭，“事不宜遲，明日我就找人給外祖母送信去。”
綠蘿端了碟點心過來，簾子開合就聞到了一股荷葉的清香，是藕粉荷花蒸糕，下麵墊著荷葉，做的很是精致。
就著點心，姐妹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就已是夜色濃重，弦月高懸，慕研打著哈欠離去。
慕棲也覺著困了，丫鬟們已是打了熱水進來，將身子埋在浴桶裏，淡淡的香氣在鼻尖縈繞，沐浴過後，頭發還未擦幹她倒頭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