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棲點了點頭，她明白程霏霏的意思，她心裏也很清楚，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程霏霏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不嫁人也沒什麼的，這個世上有那麼多女子，不可能人人都嫁的出去吧，女子又不隻是相夫教子一條路，俗話說條條大路通羅馬，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自己高興才是最重要的，要大小姐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以後隻會更鬱鬱寡歡，還不如不嫁人來的好。”
“你說的沒錯，隻是在世人的眼裏，女子好像就隻有那麼一條正路.....”程霏霏的話讓慕棲的神色肅然起來。
“這對女子不公平，女子也可以征戰沙場，也可以入仕為官，也可以賺錢養家、也可以在外玩樂，有女子想嫁人，也會有女子不想嫁人想要雲遊天下，都沒有什麼不好，隻是現在世俗的眼光局限，容不得那些不世俗的人，總有一天這些都會改變。”
程霏霏忿忿不平，在這個女子不能拋頭露麵，一點小事就毀了清譽的時代真是讓她覺得憋屈，她一直適應不來。
慕棲被程霏霏的話連番轟炸，她震驚非常，久久才回過神來：“你說的那些真是讓人難以想象，或者說不敢想象，真希望那一天能早些到來。”
程霏霏神情懨懨：“那恐怕得很久之後了。”這是個架空的時代，她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未來是怎樣。用著未來的知識和觀念來看待現在的一切實在是太違和了。
“那些遙遠的事情就不必傷神了，”慕棲溫聲安慰道，然後又問：“羅馬是哪裏？”
程霏霏頓了一頓，開始瞎扯：“羅馬是神話故事中未來世界的人們想要去往的神聖之地。”
慕棲讚道：“你還看了不少書，又會用典，說話也頭頭是道。”
“我有時候隻是胡說八道而已。”程霏霏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和慕棲愈發熟稔親近，她有些擔心要是自己一不留神給慕棲說了實話會怎麼樣。
會覺得她瘋了，還是吃錯藥了，還是會....相信她？
程霏霏開始胡思亂想，而慕棲也陷入了自己的謎團之中，程霏霏說的話在她的腦海裏翻湧攪動。
終於她坐不住了，起身去了研香榭。
進了十一月之後，天一下就涼了起來，慕研穿了件秋香色小襖歪坐在軟塌上看書。
她神色閑適，慕棲並窺不出她心中所想。
“我知道為何姐姐要答應同傅家的婚事了，其實你無須這樣，我和爹爹最想見到的是你能快活如意，而非這般委屈自己，這樣我們心裏更難受。”
慕研神情一怔，隨即笑道：“好端端的你來同我說這些說什麼，兩家庚帖已經換了，再說了我也沒有覺得委屈。”
“姐姐以前分明說過，你想要嫁的是什麼樣的人，那個傅家大少爺根本就毫不沾邊，姐姐莫要再哄我了！”
慕研無奈了歎了口氣，剛要說話又被慕棲打斷：
“若是不想嫁，那就不要嫁了，不然我和爹爹都會日日寢食難安，姐姐也不想這樣吧。”
“阿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