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看不出來,不過我覺得這場比賽對他的打擊挺大的,”桃子搖頭歎氣,“連懟人都沒什麼精氣神,足以明問題了。”
“我,我現在特別難過……”裴然了一句,就忍不住嗚咽起來,她悲傷的情緒感染了桃子,兩個姑娘隔著電話哇哇地哭。
“以後青鋒可怎麼辦啊?”
“哪還有什麼以後啊?”
又哭了一會後,裴然收住了哭泣。
“我想為青鋒做點什麼,”她用懇切的語氣對桃子道,“你可不可以幫我一起?”
……
市距離市隻有半時車程,在狼的隊員還堵在市中心的時候,青鋒的全班人馬已經回到了俱樂部。
啪。
李櫟按亮訓練室的燈,頂燈投射下,地麵上拉出七條人影。
“都坐吧。”李櫟道。
眾人沉默地各自坐下,青鋒隊員們坐的都是平常訓練的位置,李荔則走到李櫟那個“遺世而獨立”的單座遠遠坐下。
羅燃看了“表弟”一眼,張了張嘴想話,但想想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在就在吧,也不算外人。
同去同歸,直到最後一刻。
李櫟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
“比賽結束之後,我和市體育司聯係了,目前我們依然沒有新的投資人,”他沉重地,“市裏的意思是,讓我們自行處理戰隊解散的事宜。”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我再簡單兩句,就當卸任的演講了。”
李櫟勉強自己開了個玩笑,而後努力打起精神,對所有人道,“今這一仗我們打得很漂亮,能把狼逼到這個地步,你們都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
“希望你們能記住今,在以後的職業生涯中,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想一想今,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沒有人接口,所有人仿佛喪失了話的興趣和能力。
李櫟也頓住了,一向伶牙俐齒的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無話可了,雞湯的、溫暖的、逗趣的、調侃的……不管什麼樣的話都顯得那樣空洞。
低落的情緒如同東海煙波浩蕩,不管什麼話,出來都如同碎石枯枝投進海裏,激不起半點水花,反而會被完全吞沒。
在沉默地漩渦裏,有人話了。
“隊長!”
唐一飛猛然起身,原本衝著“李荔”,突然間想起隊長已經換人了,又硬生生將身子扭向林原,“我們再堅持堅持吧!”
唐一飛輕易不激動,也很少熱血上頭,但此時此刻,他真的抑製不住自己的心情,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性,哪怕隻是虛幻的救命稻草,他也拚了命的想要抓住。
“是啊,真的沒有別的希望了嗎?”汪晨紅著眼睛,“我可以不要工資!”
“我也可以。”唐一飛咬牙道。
李櫟伸出手,一手一個按住倆人的肩膀,輕輕拍了拍,而後看向林原。
林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