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名隊醫話有些大喘氣，前一句堂，後一句地獄，攪和得全屋人都跟著人心惶惶。
無論是半年後自動恢複，還是手指變形做手術，李荔都不可能接受，他苦練了那麼久，等的就是明年的亞洲杯，為的就是帶領中國隊取得勝利。
現在，他一切的努力就要泡湯了嗎？
“現在先去醫院，治療看看吧。”
吱呀。
等了好久，醫務室的門終於又開了，裴然下意識站起身，看見楊嶽和隊醫一起走出來。
楊嶽出門口後，回頭對屋裏的人了句：“等會，我讓他們去叫車。”
然後就和隊醫匆匆走了。
門外，兩人的腳步聲漸去漸遠。
“他這樣以後還能上場打比賽嗎？”楊嶽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能是能，但這種長期積累的運動損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
裴然走到門邊，心翼翼地往裏看，這麼一看，恰巧和李荔看了個對眼。
“你，你怎麼樣了？”裴然輕聲問。
李荔沒話，低頭繼續拚命按摩著自己的右手。
他又搓又捏，把手當麵團一樣揉個不停，使出的力氣奇大無比。
在他和自己較勁時，李櫟走出來，順手把身後的屋門關上了。
“我一會陪他去醫院。”
“啊？”倆姑娘一個花容失色，一個秀眉微蹙。
李櫟簡單告知了李荔的情況，而後道：“你們倆先回去吧，”他轉向沈晗，“回頭再聯係。”
“好。需要幫忙告訴我。”沈晗點頭。
“我能一起去嗎？”裴然露出懇求的神色。
“不行。”
李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平常沒事的時候，他完全可以開一開撮合他們的玩笑，起個哄什麼的，但現在……
李荔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想被人看到他受傷狼狽的樣子？恐怕別人的每一句擔心的話語，安慰的辭，對他而言，都是無用的負擔。
……
又幾分鍾後。
“車來了，”李櫟從門口探頭進去，“出來吧。”
沈晗和裴然離開後，他也沒有返回裏屋，而是給了李荔自己冷靜思考的時間。
“團賽出結果了嗎？”
李荔出門後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休息室牆上的電子屏裏，比賽已經結束了，開始播放狼戰隊的宣傳片了。
李櫟也沒打馬虎眼，直接了句“輸了”。
“……”
“張岩融等於是裸考，其實發揮的也不錯，但韓國隊也不是吃素的，總不能瞎考都比人家強吧。他們要是這麼弱，你還犯得上費那麼大勁死磕？”李櫟寬慰他道。
李荔神色見緩，揉著手指不話。
“熱身賽而已。重頭戲還在後麵呢，”李櫟安慰他，“道理你都懂，我就不多了。走吧。”
……
到醫院折騰了一溜夠，總算敲定了治療方案。不論是隊醫還是主治醫生，態度都是從容自若的，李荔的情況，在他們看來，雖然嚴重，不過並非不可逆轉，可以通過治療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