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幻海想出來的辦法?
木本貴央有些犯難,他不得不承認,這辦法挺損的。
任歡悅就這麼跟他幹耗,對於她而言基本上沒有心理負擔。場上的倆人都保持這種消極狀態,時間久了,裁判是可以判這局平手的,雙方直接切換到下一人上場,對於九菊堂是十分不利的,他們已經沒有下一個人了。
而如果判了平局,場上的兩名選手都會承擔相應的後果,至於這後果是判犯規,還是判禁賽,就要看裁判的裁量了。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那就是雙輸局麵。
當然,裁判不會隨便判處平局。裁判的職責,除了保證比賽的公正性,還要盡量保證它的精彩度,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判“流局”。
這是雙方的博弈,木本貴央被將在了這裏。
他在心中快速的衡量著。
如果一直不動,消極比賽,迫使裁判判了平局,並對他和任歡悅做出處罰,那九菊堂就虧大了。他是九菊堂的隊長,被禁賽的話,九菊堂等於是損失一員大將,而任歡悅隻是幻海的替補而已,就算被禁賽,對幻海也沒什麼損失。
等於是幻海要拿個兵強磕掉他這個車。
絕對不能落到那種地步。
現在雙方就是在博弈,木本貴央唯一的砝碼就是任歡悅沉不住氣,看自己不上當,裁判又一時不判平,難免就會有所動作,隻要她動一動,木本貴央就有機會能抓住她的破綻。
想到這裏,木本貴央忍不住將視線從屏幕上挪開,撩起眼皮,看了對麵比賽區的任歡悅一眼。
雙方選手所在的比賽區雖然隔著一段的距離,但彼此相對的那麵牆上是有玻璃的,想要觀察觀察對手的體態和神態也是做的到的。
木本貴央看這一眼,是想通過場外,判定場內。
任歡悅到底年輕,沉不住氣時,麵色上多少會帶出點焦躁。
隻要她急了,木本反而能沉下來。
可不看還好,隻一眼,木本貴央就看到了萬沒想到的景象,不禁愣了愣。
對麵的比賽區,任歡悅不知道是正好抬眼,還是時不時在看他,倆人的目光都在看對方,猝不及防地對上了。
對上後,任歡悅絲毫沒有退縮,對著他挑了挑眉毛。
--你動不動?反正我不動。
木本貴央經驗老道,他的愣隻在瞬息間,幾乎是眨了個眼的功夫,已經完全收斂看不出來了。他對著任歡悅揚了揚嘴角。
--那我們就耗著吧。
任歡悅握鼠標的手一頓。
從心理上,她確實是占優的一方,可這麼長日久的耗下去,真把裁判逼得判了平局,判她禁賽,她也不願意啊。
能禁了木本貴央有什麼用,以後又碰不見了,無非是損人不利己。
還是要想個辦法,逼迫木本貴央先放棄。
任歡悅目光一凝,上場前李櫟的話仿佛在她耳邊縈繞。
“膽鬼博弈。”
她索性又下了一記猛藥,幹脆鼠標和鍵盤都不碰了,把雙手舉起湊在眼前,在那裏擺弄著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