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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色鐵青，手上的拳頭一握再握。
想來，要不是因為蘇凡柔現在懷有身孕，他應該會被氣的直接扇她兩耳光吧？
顧雪芙滿臉是笑，看著顧開濟的樣子，目光又在蘇凡柔身上轉了一圈。
“阿姨自從懷孕之後，這滿屋子的布置和陳設，都是我提醒爸改的。”
“你們都喜歡吃西餐，我隻希望自己喜歡吃的中餐品類豐富一些，就惹的阿姨那樣不舒服。”
“為了阿姨，我連自己鍾愛的中餐都不能吃了。”
“如果我不願意阿姨把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來分解我在爸心中的地位，那我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顧雪芙的話幾乎已經把蘇凡柔逼到了牆角，讓她退無可退。
蘇凡柔一雙好看的眼睛裏，眼神不斷閃爍著，像是要盡快想出應對之法，可最終還是徒勞無功。
顧雪芙不缺錢，不稀罕家裏的公司，就是她最大的武器。
對於這件事，顧家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反駁。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顧開濟。
顧開濟臉色鐵青，聲音沉的像是蒙上了層層暮靄。
“都到現在了，你還敢胡亂攀扯。”
“蘇凡柔，你再不老實交代這個罐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休怪我不給你麵子。”
客廳裏靜了好半天。
蘇凡柔居然還是一副死不認罪的模樣。
顧開濟的形容有些煩躁，他緊皺著眉頭，又圍著茶幾轉了兩圈，突然開口，朝著門口大喊了一句劉管家。
“馬上請鎖匠上門，打電話，報警。”
聽到報警兩個字，蘇凡柔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總算是抖了一下。
她滿麵蒼白，扭頭先是看了一眼氣定神閑坐在沙發上的顧雪芙，然後才咬了咬唇，站起來。
她快步走到顧開濟麵前，還沒有開口，就先順著他的胳膊跪了下去。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老爺，還請老爺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報警。”
蘇凡柔說著話的同時，眼淚刷拉拉的往下流。
那無聲的眼淚，倒是非常打動人。
“庫房鑰匙一直都在我這裏，沒有丟，罐子也是我拿出去賣掉的。”
蘇凡柔話音未落，顧開濟已經黑著一張臉，抬腿把腳邊的茶幾踢的震天響。
“好呀，蘇凡柔，你當真好的很。”
“這個罐子在我們顧家已經不知道傳了幾代了，你竟然也有膽子偷出去賣！”
“不是偷，老爺，不是偷。”
顧開濟話音未落，蘇凡柔已經急急切切的開了口。
她的聲音中滿都是悲戚。
“老爺，您聽我跟您解釋。”
“三年前，公司遇到了難題，老爺那段時間一直唉聲歎氣的，說銀行的貸款批不下來，公司連員工工資都發不起了。”
“您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也一天天的萎靡。”
“我看著擔心，就想幫忙。”
蘇凡柔的聲音拖得長長的，仿佛要化身成莬絲花一樣，一雙手纏在顧開濟的胳膊上。
“當時我開了庫房，挑了這個罐子出來，想替老爺托托關係，把貸款的事情趕緊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