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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坐不住。
彎腰從手邊的抽屜裏，取出一盒香煙，出門，搭電梯上了頂層，又爬樓梯上了天台。
高聳，幾乎撥入雲霄的天台上，冷風陣陣。
顧雪芙才從樓梯間出來，身上的衣服，和披散在肩上的長發，就瞬間被掀了起來。
她抻著胳膊，在這陣陣的涼風中，點燃了香煙。
並沒有吸，隻是任由那香煙燃著。
好像那絲絲縷縷鑽進鼻尖的煙味兒，能叫她靜心一樣。
“顧雪芙。”
安靜的，隻有颯颯風聲的天台上。
不知道從哪個方位，突然傳出了一道悅耳又飄逸的聲音，語調中還帶著一絲揶揄。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顧雪芙的身體瞬間繃緊。
但很快，又鬆弛了下來。
“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顧雪芙彈了一下煙灰。
胳膊紋絲不動的撐在麵前的欄杆上，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聲音中，也滿都是笑。
“怎麼這個時候找上來。”
“殺人越貨這種事，難道不應該在月黑風高的夜裏幹嗎？”
她慢悠悠說完這一句話，然後忍不住，咯咯咯笑出聲。
“還是說，你本來是準備在晚上幹掉我的。”
“卻沒想到，晉承安一直守在我家樓下，讓你沒有辦法現身，從我身上取走你的東西？”
顧雪芙就是故意的。
麵對這個她看不見摸不著的女人，實在不能把她怎麼樣，但卻可以好好惡心惡心她。
果然。
她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目光中不遠處的大樓，十分詭異的扭曲了一下，空氣也跟著震動。
然後，就是那個女人滿是怒色的聲音。
“如果想死的痛快點兒，就最好把你的臭嘴閉上。”
“在我眼中，你不過像螻蟻一樣卑微。”
“跟在你身後，看著你像安排後事一樣，見了那麼多人，談了那麼多事，我倒是真有些可憐你。”
那個女人也笑了。
她笑得十分放肆，又略帶著一絲瀟灑的恣意。
但更多的卻是同情，和嘲諷。
“本來嘛，要是你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替我，溫養著神魂，我還可以大發慈悲的留你一命。”
“結果你卻十分有能耐，敢勾引我的男人。”
“還累得他對你動了心。”
“那你這條賤命，我自然是要收回來的。”
顧雪芙眨巴著眼睛。
笑眯眯的低頭，將手指間夾著的煙頭碾在欄杆的水泥台上，熄滅了火光。
她終於抬起頭，卻並沒有看身邊的任何位置。
隻是目視前方。
“想殺我還不容易，我就在這裏站著，你動手呀。”
“你之前不是已經殺過我一次了嗎？”
“但我今天依然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可悲嗎，你一個修真界的大能之士，居然連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都殺不了，你說你是不是特別可悲？”
顧雪芙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麵前的空氣又扭曲了一下。
然後，就是冷颼颼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找死！”
她能感覺到凜冽的風聲，霎然間抽起，直衝她的麵門而來。
顧雪芙笑著，心裏知道自己根本無計可施，卻也想保留住自己最後一點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