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了那兩男一女是什麼人了?”
“那女人是歐燕,另外那兩個男人……”
歐陽雙傑搶先說道:“那兩個男人一個是杜仲平,另一個是戚偉民。”
歐陽雙傑這話讓在座的人都感到震驚。
“原來你早就知道杜仲平和戚偉民的死根本就不是隨機的,而是蓄意的謀殺!”
“我也是才想到的,還多虧鄧新榮的提醒。如果鄧新榮那天沒有再我和謝欣麵前表現出人格分裂,假裝兩個副人格和我們對話的話,我也不會聯想到這兩個人的身上。”
歐陽雙傑把那天見了鄧新榮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才說道:“起先我也差點兒讓鄧新榮給騙了,以為他真有人格分裂。我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回味鄧新榮的那兩個副人格。他們哪兒都做到位了,可是我卻覺得總有什麼不對勁兒。後來我想到了,是眼神。他們三個都擁有了共同的眼神,於是我馬上就想明白了,鄧新榮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格分裂。既然他沒有人格分裂,那麼‘林城案’的那些受害者應該不存在隨機遇害,在殺害這些人的時候還費盡心思替他們收羅證據。”
顏素雲的死對鄧新榮和羅素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羅素是親眼看到歐燕三人離開顏素雲家的,這三人必然是凶手無疑。如果不是羅素的突然出現,歐燕一定會帶走顏素雲的屍體,隻有這樣才能夠威脅鄧新榮就範,並尋找機會除掉鄧新榮。在羅素把他們驚走之後,歐燕得知鄧新榮並沒有到雲都來,也沒見顏素雲家外麵有什麼異常。她認為可能是小區的物管找業主有什麼事情,於是就準備讓人再次去案發現場。
“可是後來歐燕還是沒有把顏素雲的屍體帶走。”王小虎聽羅素說到這兒插話道。
“因為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我在電話裏說我知道她在雲都幹的事情。她聽了先是有些震驚,她問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我沒有回答,接著她說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再後來直接掛斷了電話。我知道,她既然敢到雲都向素雲姐下手,就一定有了妥善的計劃,就像‘吳飛案’那樣。”
“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讓他們不敢再動顏素雲的屍體嗎?”
羅素點了下頭:“既然她那麼自信我拿不出殺害素雲姐的證據,他們還會為了素雲姐的屍體冒險嗎?他們可不希望把證據再送上門來。”
歐陽雙傑笑了:“這應該算是你與歐燕的第一次交鋒吧?這場鬥智你確實贏了,你抓住了她不敢再冒險的心理。既然你都已經知道誰是凶手,還看到了凶手的樣子,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要將顏素雲的屍體處理成木乃伊一樣?”
羅素一臉的冷峻:“屍體是我處置的,素雲姐是枉死的,所以我要留下她,讓她親眼看到害死她的人都會遭到報應。”
歐陽雙傑望向鄧新榮:“你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鄧新榮咬著牙:“其實素雲的屍體是我讓他這麼做的。我想先把素雲的屍體留著,等我替她報了仇,再給她下葬。”
羅素這才說道:“鄧哥,你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
鄧新榮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小羅,你替我們做得已經夠多的了。這原本就不關你的事,你就別再摻和了。”
羅素說道:“素雲姐死了,我和鄧大哥決心替她報仇。鄧大哥很衝動,就想去找歐燕硬拚,我沒答應。歐燕喜歡玩腦筋,我們就陪她好好玩玩兒。仇要報,但也不能把我們自己給牽扯進去。”
這半年來,羅素一直都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反倒是鄧新榮讓歐燕的人攆得東躲西藏,之前歐燕還有些顧忌。可後來她見顏素雲死了鄧新榮都不敢報警,就覺得鄧新榮軟弱可欺。殊不知,羅素和鄧新榮就是在等,等一個契機。
鄧新榮這半年的失蹤隻是給歐燕一個假象,讓他們感覺自己一直在逃避歐燕。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他們的報複才真正開始。
殺杜仲平,殺戚偉民,殺歐燕……
“你們殺了人,還偽造出是‘精神病人’殺人的假象。這一手玩得實在高明,隻是我不知道除了杜仲平、戚偉民和歐燕之外,其他人的死是你們有意的呢?還是隨機的?”歐陽雙傑問道。
羅素的目光轉向了衛揚帆,衛揚帆下意識地側過臉去。歐陽雙傑看出了名堂。衛揚帆為什麼要幫羅素,甚至連溫嵐都出賣了,一定是有什麼把柄被羅素抓住了。
歐陽雙傑輕笑道:“衛醫生,你難道就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衛揚帆的臉色很是難看,他看了羅素一眼,羅素淡淡地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覺得還能夠蒙混過關嗎?”
衛揚帆苦笑道:“羅素,你當時是怎麼答應我的?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扯上呢?”
羅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我是說過,隻要你幫了我們,我一定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來的。是警察把你挖出來的,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老衛,你總在提醒你多愛自己的妻子,可是最後你卻把她給賣了。如果你堅持維護她,甚至把一切罪責都扛下來的話,我還真會認為你是無辜的。你說你之所以把溫嵐的事情說出來是為了衛斯理,這個你名義上的兒子。可是據我所知,你對這個兒子並不是真正的上心。你在人前是個嚴父,隻有在溫嵐的麵前你才會多少帶著一些溫情,這一點兒溫嵐或許感覺不到,但衛斯理卻能夠清楚地感覺出來。”
“你去找過他了?”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向衛斯理提及他的身世。衛斯理到現在還以為衛揚帆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衛揚帆低下了頭,歐陽雙傑又說道:“其實我為衛斯理感到悲哀。因為在你的心裏,你的妻兒父母都比不上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