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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有千千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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顓頊睜開眼睛時,看到窗外煙霞縈繞,繁花似錦。他恍恍惚惚,隻覺景致似熟悉似陌生,一時想不起自己在哪裏。直到聽到玄鳥清鳴,才想起這不就是承恩宮嗎?原來自己在武神山。

不知不覺,已是看了二百多年的景致,可很多次,他依舊會以為自己還在朝雲峰,以為睜開眼睛,看到的應該是火紅的鳳凰花,聽見的是鸞鳥鳴唱。

顓頊輕歎了口氣,他竟然已經漂泊異鄉二百多年,歸鄉的路還很漫長,不止何時才能再見到朝雲峰上的鳳凰花,更不知道呢個和他一樣喜歡鳳凰花的女孩究竟流落何處,夭,她應該已經長大了吧!

也許因為心底深處太想回到軒轅山,也太想找到夭,他昨晚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麵,他找到了夭,夭陪著他離開了武神山,回到他心心念念的軒轅山,可是他卻舍棄了軒轅山,選擇了神農山,夭幫著他一步步登上了帝位,他還統一了整個大荒,但是,他好像弄丟了夭??????

真是一個噩夢?難怪他覺得十分疲憊,根本不想起來。

瀟瀟進來,恭敬地行禮:“陛下,王後在外麵守了三日三夜,剛被侍女勸去休息了。”

顓頊驚得猛的坐起:“你叫我什麼?”

“陛下”

顓頊扶著額頭,眉頭緊蹙:“我是陛下?我什麼時候是陛下了?王後是??????”

“原高辛國的王姬高辛念。”

就如堤壩崩潰,紛亂的記憶想失控的江水一般全湧入了腦海----

瑤池上,夭一身綠衣,對他怯怯而笑;武神山上,夭一襲華美的玄鳥桃花長袍,對他微微而笑;朝雲殿內,夭坐在秋千架上,含笑看著他;倕梁府邸前,夭用身體擋在他身前,保護他;紫金宮內,夭握著他的手,不管你做什麼,我隻要你活著;澤州城內,夭彎弓搭箭,兩人心意相通,相視而笑;月頂上,夭雙眸冰冷,射出利箭;鳳凰林內,夭伏在他懷裏,漸漸沒有了氣息??????

顓頊分不清究竟是頭疼還是心疼,隻是覺得疼痛難忍,慘叫一聲,抱著頭,軟到在了榻上。

瀟瀟忙扶住了顓頊,大叫:“鄞!”

鄞進來,查看了一下顓頊的身體,搖搖頭,對著瀟瀟筆畫手勢,瀟瀟一句句讀出,方便顓頊聽到:“陛下的身體沒有事,隻是解毒後的後遺症,記憶會有點混亂,等陛下將一切都理順時,頭疼自然就會消失。”

顓頊強撐著坐起。急促地:“夭??????夭??????”

鄞要打手勢,被瀟瀟狠狠盯了一眼,鄞收回了手,瀟瀟:“姐沒死。”

顓頊伏下身子,雙手掩住了臉,身體簌簌輕顫,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的莫名聲音,似哭又似笑,鄞和瀟瀟第一次見到顓頊如此失態,跪在榻邊,低垂著頭,一動不敢動。

半響後,顓頊抬起頭,呻吟沙啞的問:“為什麼我還活著?”

鄞用手語回答:毒藥分量不夠,以夭精湛的毒術,不可能因為疏忽犯錯,應該是夭本就沒有打算要陛下的命,她配製的毒藥雖然陰毒,卻曾給我講過解毒的辦法,陛下中毒的藥量,隻要在六個時辰內找到陛下,就能先用藥保住陛下的性命,在二十四個時辰內用歸墟水眼中的活水清洗五髒六腑,就能完全解去毒。

顓頊喃喃道:“夭,你終究是狠不下心殺我??????”他分不清自己是悲是喜,突然反映過來,急問道:“夭給我的毒藥分量不夠,那她呢?”他每吃一朵鳳凰花,夭也陪他吃了一朵,可夭從剛進鳳凰林時,就開始吃鳳凰花了。

鄞回答:夭給自己下的毒藥,是必死的分量。

顓頊猛地站了起來,鄞快速地打了個手勢,顓頊卻無法理解:“什麼叫沒有死,卻也沒有活?”

顓頊對瀟瀟:“夭在哪裏?我要見她。”

“陛下??????”

“我,我要見她。”

“是!”

歸墟海上的水晶洞內,漂浮著一枚白色的海貝,海貝上遍布血咒,夭無聲無息地躺在咒文中央,充沛的水靈靈氣彙聚在她身周,就好似藍色的輕煙在縈繞流動,讓她顯得極不真實。顓頊伸出手,想確定她依舊在,卻怕破壞了陣法,又縮回了手,隻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瀟瀟:“姐給自己下的毒分量很重,我們找到陛下時,姐氣息已絕,可鄞發現姐仍然有極其微弱的心跳,我們就帶著陛下和姐一起趕來了歸墟,鄞知道如何救陛下,卻不知道該如何保住姐的命,後來是王後拿來了這枚遍布血咒的海貝,她把姐放在裏麵,也許有用,鄞觀察了幾,發現這枚海貝的確有用,一直維持著姐的心跳,鄞想找到用海貝設置陣法的人,可王後,這枚海貝在武神山的藏寶庫裏很多年了,她是無意中發現的。”

顓頊問鄞:”夭能想來嗎?”

鄞打手勢:按照夭給自己下的毒,必死無疑。可不知是她的身體對毒藥有一定的抵抗,還是別有原因,反正從氣息來,夭已死,但古怪的是,心卻未死,照這個樣子,夭很有可能會永遠的沉睡下去,我無法救醒夭,不過,也許有兩個人能做到。

“誰?”

鄞回答:一位是玉山王母,聽聞她精通陣法,也許能參透海貝上的陣法,救醒夭;一位是上一次夭重傷,我判定夭已死,卻救了夭的人。

顓頊:“準備雲輦,我們立即去玉山。”

瀟瀟和鄞對視一眼,都明白勸誡的話了也絕對沒用,卻仍然都道:“陛下剛剛醒來,身體虛弱,實在不宜趕路,不妨休息一再走。”

顓頊凝視著夭,麵無表情地:“半個時辰後,出發!”

瀟瀟躬身行禮:“是!”

晝夜兼程,顓頊一行人趕到了玉山,顓頊命暗衛報上名號,希望能見王母,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色衣袍的男子匆匆而來,長著一雙風流多情的狐狸眼,一開口話,聲音難以言喻的悅耳動聽,幾乎令所有人的疲憊一掃而空,獙君道:“我和烈陽正商量著去一趟神農山接夭,沒想到你倒來了,顓頊,哦,該叫陛下了!玉山不問世事,雖然聽聞陛下統一了大荒,可總有幾分不真實,夭跟你一塊兒來了麼?”

顓頊想笑一笑,但在阿獙麵前,實在撐不住麵具了,他疲憊的:“夭也來了,但……她生病了,我來玉山就是想請王母看看她。”

獙君看向侍衛抬著的白色海貝,神情一肅,道:“跟我來”

他邊走邊對顓頊低聲:”上一次,你和夭來時,王母就過,她的壽命不過一兩百年了,這幾年,王母已經很虛弱,記憶時常混亂,又是連自己住在哪裏都會忘記,我和烈陽寸步不離。前幾日,王母清醒時,和我們商量下一任的王母,我們都知道王母隻怕就要走了,所以我和烈陽商量著要去接夭,讓夭送王母最後一程。“

顓頊神情黯然,生老病死,本事人生常態,可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離去,卻總會有難以難的荒涼感。

獙君道:”這會兒王母正好清醒著,先讓她看看夭。”

王母身形枯瘦,精神到還好,聽完顓頊的來意,命烈陽去打開海貝。

白色的海貝緩緩打開,靜靜躺在裏麵的夭,就如同一枚珍藏在貝殼裏的珍珠,王母檢查完夭的身體,又仔細看了一會兒貝殼上的血咒,竟然是以命續命的陣法,真不知道顓頊從哪裏弄來的這奇珍,王母揮手把海貝合攏,對烈陽吩咐:“把海貝扔到瑤池中去。”

顓頊大驚,擋住了烈陽:“王母!”

王母罕見的笑了笑,溫和地:“我再糊塗,也不會當著陛下的麵殺了陛下的人,何況夭是我撫養了七十年的孩子!”

顓頊鬆了口氣,道:“就是活人沉到瑤池底,時間長了,都受不了,夭現在很虛弱……”

“我不知道這些年夭究竟有何奇遇,她的身體……”王母想到顓頊完全不知情,不知是夭不願意告訴他,還是夭自己也不知道,不管哪種原因,她都不該多言,王母把話頭打住了,“我也不清楚,但我肯定夭的身體並不怕水,夭氣息已絕,如果不是因為這枚罕見的海貝,她的心也早就死了。把她沉到瑤池中,對她隻會有好處。”

顓頊不再擋著烈陽,卻自己搬起了海貝,向著瑤池走去,王母盯著顓頊,看他緊張痛楚的樣子,心內微動。

顓頊按照王母的指點,把海貝沉入了瑤池。

王母半開玩笑半試探的:“烈陽那裏有一枚魚丹,陛下實在不放心,可以下去看一看。”

“好!”顓頊竟然一口同意,接過魚丹,就跳進瑤池,潛入了水底。

岸上的眾人麵麵相覷。

大半個時辰後,顓頊才浮出水麵,躍到王母身前,懇切的:“請王母救醒夭。”

王母:“我沒有辦法喚醒她,我隻能判斷出,夭目前這個樣子不會死。也許睡個二三十年自然就醒了。也許二三百年,也許更久。”

獙君和烈陽本來很擔心夭,可聽到夭遲早會醒,兩人都放下心來,他們住在玉山,年年歲歲都一樣,是不是還要閉關修煉幾十年,感覺一二百年不過是眨眼,可對顓頊而言,卻完全不一樣,一二百年是無數世事紛擾,無數悲歡離合,甚至是一生。顓頊剛清醒就連夜奔波,此時聽到夭有可能幾百年都醒不來,竟然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穩,瀟瀟忙扶住她。

王母突然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烈陽化成白色的琅鳥,跟了上去。

獙君對顓頊:“王母又開始犯糊塗了,我先帶你們去休息,不過,玉山古訓,不留男子,最多隻能住三夜,三日後,陛下必須離開。”

瀟瀟不滿的問:“那你和烈陽呢?”

獙君眨了眨眼睛,狐狸眼內盡是促狹:“我們不是男人,我是狐,烈陽是鳥。”

瀟瀟的臉不禁泛紅,匆匆移開了視線。

顓頊對獙君:“你給我的隨從安排個地方住,我在瑤池邊休息就好了。”

獙君愣了一愣,道:“玉山四季溫暖如春,睡在室外完全可以,距夭不遠處就有一個亭子,放一張桃木榻,鋪上被褥,再垂個紗帳,盡可休息。”

深夜,顓頊吃吃未睡,一直坐在亭內,凝視著瑤池,突然,他含著魚丹,躍入了瑤池,去水底看夭。

扇形的白色海貝張開,邊角翻卷,猶如一朵朵海浪,在明珠的映照下,夭就好像躺在白色的海浪上休憩,她的麵容沉靜安詳,唇角微微上翹,似乎做著一個美夢。

顓頊凝視著她,難以做決定,他可以去找相柳,很有可能相柳能喚醒夭,他也不是答應不起相柳的條件,大不了就是讓共工的軍隊多存活幾十年,但他想喚醒夭,真的是為了夭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