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嫿有副好嗓子,話時,輕軟甜糯,隻要撒點嬌,能將人的心融化。
所以在她最胖的時候,若隻聞其聲的話,大家都會為她是個絕色美女。
也正是因為聲音太好聽,和形象形成鮮明對比,她以前受到的嘲諷才會那麼多。
很多人都覺得,她那樣的身材和樣貌,不配擁有一副好嗓子。
顏嫿拿起一把吉它,坐到高腳蹬上。微微看了台下穆二少一眼,穆二少在和旁邊一位公子哥話,顯然沒將顏嫿的才藝放進眼裏。
顏嫿沒有看角落裏的薄衍一眼。自始至終,都將他當成了透明人。
但她能感覺得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時不時落到她身上。
曾經喜歡他的時候,總是處處顧慮著他的感受,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甚至連一個笑容,都能讓她的心湖蕩起層層漣漪。
現在想想,顏嫿隻覺得諷刺。
顏嫿指尖在琴弦上撥了撥,發出一聲沉重的嗡,底下有幾個公子哥起哄,“什麼年代了還以唱歌取樂,還不如剛剛鋼管舞刺激呢!”
“妹子,要不你別唱了,也來劈個叉給大家看看?”
“看著年紀很啊,還是個雛兒吧!”
顏嫿不受影響,單腿曲起,另隻腿撐地,抱著吉它,啟唇。
她唱是一首鄧麗君的歌,琴弦響起,她唱出第一句的時候,原本不以為意的穆二少和其他幾個公子哥,都情不自禁的朝舞台上看了過來。
台上的女人,一身黑色雪紡裙,微微低著頭,看不清她的眼神,隻能看到她巧靈秀的臉龐和清新的五官。
欲唱還休半掩麵,清純與性感完美結合,頗有一種複古舊上海的味道。
特別是她的聲音,演繹起鄧麗君的歌來,別有一番韻味。
包廂裏原本喧鬧的畫風不見了,大家都安靜下來,被帶入了顏嫿的歌聲裏。
全場一片死寂,靜得就隻有她優美的琴弦與悅耳的歌聲。
絲絲縷縷的音符,像是春風拂進了人的心裏。
角落裏的薄衍,並沒有沉浸在顏嫿美妙的歌聲裏,看到那些個公子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清俊冷漠的臉龐陰沉得能刮下一層寒霜。
一曲唱完,顏嫿從台上下來。
穆二少朝角落裏的薄衍看了一眼後,連忙起身相迎。
就在穆二少的手,即將碰到顏嫿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響起。
薄衍將身前的茶幾踹翻倒地,上麵昂貴的洋酒,水果盤,酒杯,碎了一地。
有的碎片飛到沙發邊上的幾個女人身上,尖叫聲四起。
穆二少攬住顏嫿肩膀,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顏嫿有些詫異,但隨即微微一笑,“好啊,我配合。”
穆二少叫來服務員,倒了兩杯酒。
“薄哥似乎不高興了,你去敬他一杯酒。”穆二少帶著顏嫿走到薄衍跟前。
薄衍靠在沙發上,手裏把玩著打火機,時不時打燃,幽藍色火苗映襯得他輪廓清俊而冷漠。
顏嫿沒有錯過他眉眼間覆著的一層陰霾。
為什麼呢?
因為她和他還沒離婚,覺得她丟他的臉了?
隨即在心裏嘲諷一笑,他從來都不在乎她,又何來丟臉一。
顏嫿將酒遞到他跟前,低眉順目,沒有了那決裂時的痛不欲生和撕心裂肺。
“薄先生,嫿嫿如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見諒。”著,她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