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商場時覺得這件大衣挺好看的,送你啦。”
司空淩看著將大衣遞給他的薄瓷雪,眼眶又紅了一圈。
他知道,她對他隻是朋友之情。
帶他兜風,讓他發泄情緒,送他大衣。
都是盡她的朋友之情。
他也深知,司空家出了那樣的事,他沒有被當成叛徒對待,是因為有她的信任。
從密林出來後,司空家的世交,都避他如洪水猛獸,生怕他牽連到他們。
隻有她,待他如初。
司空家出了那樣的事,這輩子,他和她不可能再在一起。
王室派了新城主到北滄,雖然給了他副城主的位子,但他明白,王室不可能再將權利交給一個叛徒之子。
但也不會再追究他的責任。
這是他最好的結局。
可是……
司空淩看著眼前如皎月般美好的姑娘,他知道,這輩子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
她身為薄大人的千金,薄家和王室是不會將她交給司空家的。
薄瓷雪看著接過大衣後,眼眶裏滑出兩行淚的司空淩,許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她鼻頭有些發酸,張開雙手,朝他笑了笑,“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姑娘。”
司空淩抬起手,用力將薄瓷雪抱進懷裏。
他淌滿了淚水的臉埋在她肩膀,聲音哽咽,“回到北滄後,我會好好協助新城主,將北滄打理得好好的,不讓王室再憂心。”
這是他對王室的承諾,也是對她的承諾。
這個優秀出色的姑娘,讓他明白了愛,也明白了除了愛之外的責任和擔當。
薄瓷雪看著短時間內成長起來的年輕男子,她抱住他,輕輕拍了下他清瘦的脊背,“我相信你,加油啊,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
阿左看到抱在一起的男女,忍不住看了眼後排的男人。
他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看著車窗外的黑眸,略顯深沉。
他拿出了煙和打火機。
他公務繁忙,幾乎全年無休,但他極其自律。
就算壓力再大,他也不會嗜酒嗜煙。
他心煩的時候,大部分是吃顆薄荷糖,身上的煙,經常一個月都沒有動。
他垂眸將煙點燃。
他隻有過一段時間抽煙如命。
但那段時間過後,他處於半戒狀態。
隔著嫋娜的青白色煙霧,他重新看向車窗外。
目似寒星,清冽幽沉。
一根抽完,他淡聲吩咐,“回辦公廳。”
車子調了頭。
車廂裏的氣氛,更顯冷凝靜默。
阿左阿右瞄了眼後排的男人,他們都有幾分了解他的性子。
笑的時候未必是真的開心,生氣的時候也未必是真的動怒。
但此刻吞雲吐霧,眉眼清寒肅穆的樣子,是真的動怒了。
動怒就代表……身邊的人有得受了。
阿左試著解釋,“殿下,眼見也未必為實……”
阿左話沒說完,男人寒星似的眸就朝他掃來,“查下她從小學到高中的全部事跡。”
阿左和阿右對視了一眼。
阿左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聽到男人嗓音清寒的說了句,“懂全部?”
阿左點頭,“懂懂懂,不僅是表麵大眾知道的,還要薄小姐隱瞞的那部分。”
夜楷沒有再說話,掐熄煙蒂,修長玉白的手指摁向眉心。
車子已經漸漸駛遠,那兩道抱在一起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視線。
……
楚黎下午還是去醫院看了藍諾。
藍諾生了病,需要一大筆錢,夜楷已經替藍樾出了治療費。
藍樾不願欠人,但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堅持給夜楷寫了欠條。
藍樾最近一邊照顧藍諾,一邊找工作。
但他長年生活在原始部落,離開那裏,陡然來到先進繁華的大都市,他壓根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他去工地做苦力了。
楚黎看到藍樾的時候,他匆匆趕來醫院。
一身灰撲撲的工作服,與皇家醫院裏來往的人格格不入。
楚黎感覺到異樣的目光,她皺了皺眉,斂下眼底的羞惱,帶著藍樾到了一處僻靜沒人的地方。
藍樾瘦高,眼睛漆黑清亮,雖然穿著一身灰撲撲工作服,那張臉卻異常帥氣幹淨。
他比楚黎還要小,性子卻比同齡人要內斂穩重。
他跟著楚黎來到角落,那雙清亮的黑眸看著楚黎,睫毛很長,低垂著的時候,在臉上落下淡淡暗影。
楚黎看著他的臉,出了會兒神。
縱使她見慣了各色帥哥,前不久還見了儲君,但也不得不承認,藍樾生了張如同畫師般精心勾勒的俊臉,有棱有角,又不會太過剛毅,高.挺的鼻梁,淡粉的唇.瓣,比娛樂圈那些奶油小生還要好看幾分。
他這張臉,要是被星探發現,就算他什麼都不懂,光憑著臉和身材,也會收割不少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