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盛宴,申國上至國主,下至公卿盡皆出席。
這次盛宴名義上是招待楊軒,實則是國主得了三祖仙老授意,原是想要與六大道宗及分支弟子,以及十二天星弟子交流,提前拉近關係。
哪料到,盛會才剛開始,還沒有進入主題,便不知哪個不開眼的,提議寫詩作賦,導致六大道宗弟子之間,擦出了火星。
接著,玉清道六星弟子,更是火上澆油,藐視申國,做出這等狂妄姿態。
國主暗暗不悅,卻又不便多說什麼,隻能捏著鼻子,示意旁邊侍候的親信宮人,下去準備筆墨,伺候那玉清道六星弟子寫詩。
申玉嬌坐在其父旁邊,見到這一幕,自然大為光火,當場便要發飆,卻被國主按下。
此際,宴會的氣氛,就顯得頗為微妙。
申國國主,原以為六大道宗同氣連枝,彼此關係非常好,才會組織奪天之戰,但看今天這趨勢,便不由暗暗皺眉,感到形勢並不樂觀。
其餘天星地星的弟子,對此卻表現各異,不過多是作壁上觀的態度,甚至隱隱還想跟著添一把火,探探申國的底細。
於是,那名叫王春的太真星青年,便越發驕狂得意,睥睨全場,一副老子很有才的模樣。
“且慢!”
這時,一聲不算高,但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喝聲,傳遍全場。
眾人尋聲看去,發現開口之人,居然是端坐客席主位的楊軒,一個個頓時停下手中的事情,向楊軒圍觀而來。
有人擺出看好戲的架勢,有人擺出不屑的姿態,不一而足。
申國國主申時慶,不動聲色的看向楊軒,心裏不知在想什麼。
到是他旁邊的公主申玉嬌,一臉期待,雙眼又開始冒小星星了。
“喲,我當是誰要打斷本公子,原來是青蓮弟子,書院門徒。不知楊童生,有何見教啊?”
王春撇了撇嘴,走到楊軒旁邊,雙手懶洋洋的向楊軒拱了拱,大刺刺的道。
“王春師兄,你可要小心了。人家既然是書院門徒,青蓮弟子,胸中自有錦繡,這文章詩詞,肯定是極好的。今日人家才是主客,怕被你拔了頭籌呢。”
王春背後,一名相貌奇醜的中年修士,陰陽怪氣的說道,他話裏話外,看似在誇楊軒,實則卻是綿裏藏針,暗含諷刺。
楊軒看了此人一眼,神色從容淡雅,被人諷刺,卻絲毫不受影響。
他從容而起,走到國主申時慶跟前,先向其一禮,隨後又朝著申國諸公卿團團一禮,朗聲道:“承蒙申君及諸位公卿盛情款待,小生等不勝感激。”
“楊生客氣。”眾人連忙回禮。
申時慶也頷首回禮而笑,道:“能招待諸位高賢,也乃寡人之幸。”
“今日盛會,乃申君心意,而非文人詩會,沒必要穿鑿附會,搞出這種牽強的形式。以小生之見,大家飲酒暢談,溝通交流即可。不知申君意下如何?”
“善!”申時慶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暗暗鬆了一口氣。
楊軒這些話,的確說中了他的心思,這也是他舉辦此次宴會的主要目的。
不料,王春等人聽罷,以為楊軒是怕了,頓時哈哈大笑。
“某些人自稱聖人門徒,文人學子,不過是些酒囊飯袋,不中用之輩而已。罷了,罷了,某人既然怕了,這寫詩作賦,也就沒甚樂趣可言,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