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看了童子一眼,溫和的笑了笑。
童子此時好奇的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了楊軒臉上溫和的微笑,小臉頓時激動的漲紅了,慌忙把頭又垂了下去。
楊軒被這童子憨厚和可愛的舉動打動,伸手接了他奉上的茶水。
童子如蒙大赦,悄悄的向後小碎步退走,重新躲到了枯玄叟身後。
“請!”
枯玄叟放下紫砂壺,端起麵前的茶杯,向楊軒遙遙一舉,而後把茶杯放到麵前,輕嗅著茶香,歎息道:“多麼讓人懷念的味道啊。”
楊軒品了一口,閉目靜靜感受片刻,輕歎一聲,慢慢睜開眼,臉上神色變得凝肅起來,看向枯玄叟。
“我是該稱呼前輩為枯玄叟,還是該稱呼前輩玄茶道神?”
枯玄叟麵上浮起一絲苦澀的淡笑,道:“玄茶?嗬嗬,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記得貧道,真是難得啊。”
“晚輩代青龍前輩,向前輩問好。”
楊軒放下茶杯,鄭重的看著對麵的枯玄叟,緩緩開口道。
“青龍?果然,貧道果然沒看錯人。”
枯玄叟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
“今日不談其他,隻說一件事。”
枯玄叟用手指著身旁的童子,對楊軒道。
“楊先生覺得這孩子如何?”
“很好。”
楊軒看了一眼躲在枯玄叟身後的童子,讚了一聲,那童子頓時激動的小臉一紅。
“哦?好在何處?”
枯玄叟神色微動,瞥著楊軒。
“身具先天血脈,且極為渾厚。性子淳樸率真,是個修道的好苗子。”
楊軒頗為感慨的讚道。
枯玄叟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先生好眼力!不錯,此子身具先天血脈,乃是貧道一好友後人,今欲把其托付給先生,請先生收起為徒,不知楊先生意下如何?”
枯玄叟笑道。
楊軒搖了搖頭,道:“楊某何德何能?恐無法擔此重任,隻能辜負先生美意了。”
枯玄叟微微皺眉,認真看著楊軒。
童子聽到楊軒的話,再次偷偷在枯玄叟背後瞄著他,不過,小臉上卻有著一絲難掩的失落和自卑。
楊軒心中不忍,麵上卻不動聲色,靜等枯玄叟下文。
“你是怕他身上擔負的因果?”
枯玄叟神色微沉的看著楊軒,一字一頓的問道。
楊軒搖了搖頭,道:“晚輩自身麻煩纏身,又豈能耽誤他人?”
“先生何必找這種膚淺的托詞?”
枯玄叟一臉不悅,甚至有些失望。
“前輩自身為道神,把其留在身邊親自教導,豈不是更好?”
楊軒也不生氣,微笑道。
“貧道大限將至,沒辦法再護他周全了。”
枯玄叟苦笑道。
“前輩這借口更離譜,前輩乃堂堂道神,豈能有壽元限製?”
楊軒搖了搖頭道。
“有些事,貧道沒辦法跟你解釋,甚至連口都不能開。總之,過了今日,隻怕你再見到貧道時,咱們有可能就是敵人。那時的貧道,已非貧道。”
枯玄叟再次歎息了一聲,滿臉落寞的道。
楊軒沉吟不語,思索著枯玄叟的這番話,總覺得其中暗藏玄機。
枯玄叟似乎有難言之隱,或者受到了某種限製,不能說出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