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安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若是按照正常的邏輯，再過上幾年，沒準兒就會遇上自己出生。
他曾經在一本毫無邏輯的書中看到過：一個時空，不能夠出現兩個自己。
顧維安因為是軍人，不相信這些荒謬的理論。
即便現在，自己已經魂穿到大伯的身上，他也是無神論者。
“改變就改變。”
顧維安衝著墨白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困難總會被克服。”
男人的思維，永遠與女人不同。
墨白考慮到的是如果一切發生改變，那麼該如何在這個年代發展。
“好啦。”
顧維安伸出手，寵溺地捏了捏墨白的臉，“不要想太多。”
已經是第二日。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事。
當陽光傾斜地打入海城醫院的走廊，玻璃鑲折射下兩個人的身影。
“顧師長。”李衝著顧維安揮手喊道，“……醒了……”
墨白與顧維安隨著李，來到病房。
陸美靜瞪著滾圓的眼睛，她維持這樣的狀況已經許久，她長著嘴巴，卻不出一句話。
這對於一個長舌婦來，無疑是最大懲罰。
陸美靜看見顧維安，情緒才開始變化，她蠕動著唇，發不出聲音的她，隻能夠對著口型：“……顧師長……我這是怎麼了……？”
顧維安回答前，先看了看墨白，她沒有給他指示，他就沒回答。
倒是熱心腸的李搶先道，“美靜同誌。你可千萬不要灰心，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陸美靜剛醒來時，發現自己不了話，心揪成一團。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因為棚子裏的大梁壓中了腿，陸美靜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的腿，怎麼沒有知覺？”
陸美靜無聲地對著口型，她起不來，像是被釘在了病床上，能晃動的隻是腦袋，“顧師長，我到底怎麼了？”
顧維安沉默良久，道：“你沒什麼事。”
“沒事？”
陸美靜不相信，她蠕動著唇，“那為什麼我不出話？”
“……你……”
墨白不想讓顧維安難堪，陸美靜遲早要接受自己的現狀，他不出來的話，由她出：“你的嗓子因為被煙熏傷了聲帶，所以以後再也發不出聲音。”
顧維安以一種難以描繪的目光看著墨白。
“那我的腿呢？”
即便是這個時候，陸美靜對墨白也沒什麼好態度，“我的腿怎麼沒反應？”
“你的腿……唔……”
顧維安捂住了墨白的嘴巴，冷著一張俊臉把墨白拖出病房。
“你幹什麼？！”
上一次，在對待黎婆子兒子的事情，墨白就對顧維安這種爛好人的性格，很是生氣。
現在，他又這樣。
“白。”顧維安的語氣很沉重，“你幾時變成了這幅樣子？！”
墨白沒有問顧維安為何這樣，反倒被顧維安反問。
委屈的情緒占據了上風，她咬著唇，故意問他：“我是什麼樣子？”
“……你……”
那些刻薄的話，顧維安講不出來。
他知道白肯定惱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但是他身上流淌著的那些熱血，以及對人民群眾的強烈的責任感，讓顧維安不得不把墨白從病房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