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以後，林亭見墨白他們離開，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往後的路還長著呢，你現在見了麵都話不成句，以後可怎麼辦？”
杜建國拍著林亭的肩膀，幽幽道。
“是我配不上她。”
林亭抿著唇，歎了口氣，“她值得擁有顧師長那樣優秀的人。”
今夜無月。
葉修將墨囡夫婦二人在衛生所安頓好，又墊付了醫藥費，這才回去找顧維安。
“城哥。”
葉修剛剛這一路，聽了不少關於向雲鎮的消息。
“這裏離陵城市區還有些腳程，衛生所的同誌們都這向雲鎮的景況，和眠崖村沒差多少。”
“還是那片土地在作祟！”
顧維安慨歎道，“哪裏可以買到糧食，打聽清楚了沒？”
“嗯。”
葉修點點頭，他們並沒有找地方歇腳，“是有家叫做‘閔行’的鋪子，據附近的百姓都去那兒買。”
“那鋪子什麼時間開門？”
“一般早上九點。”葉修話鋒一轉，“不過因為離這裏還有段路，向雲鎮的村民，都是夜裏趕過去排隊。”
“城哥。”
葉修從包裏掏出水壺，“都也趕了一的路，你也稍微喝口水，歇一歇。”
“不了。”
顧維安看到流動的人群，他對葉修：“我看已經有老鄉，背著麻袋去了，咱們也跟上。”
趁著夜，一群人心照不宣地往前走。
等到抵達閔記，已經是後半夜。
顧維安瞧著身旁的老人正搓著手，他連忙脫下自己的大衣，並問道：“大爺。你們每，都是這個點來啊？”
“誰不是呢。”
披上顧維安大衣的老人連連感謝，他指著前麵黑壓壓的人頭，“今還算是來晚了呢。”
葉修有些犯困，上下眼皮在打架，顧維安道，“阿修。你先眯一會兒。等到亮了，我再叫你。”
“啊。”
葉修努力地眨著眼，強裝清醒，“我不困。你比我還累都不睡，我怎麼能先睡？”
顧維安拿他沒辦法，倒是那位大爺在他們中間插了句：“同誌。聽你們話的口音，不太像是陵城的人啊——”
“啊。大爺。”
葉修原本想自己是軍｜區的幹部，但是顧維安頻頻給自己使眼色，他領悟道，“我雖然自離開了陵城，但是根還在這裏。”
老大爺沒多什麼，總覺得這些人的來路不一般。
等到亮，他們各自捏著有些酸乏的胳膊，提著神。
顧維安示意葉修掏出水壺，遞到老人麵前，“大爺。你喝口水。”
老人接過水壺的時候，有些猶豫。
顧維安見狀，爽朗的笑道：“放心。這裏麵，什麼都沒放。”
他半信半疑地擰開蓋，還是沒敢喝。
直到急性子的葉修一把奪過來，試喝過後，老人才帶著感恩的心情，喝了顧維安遞給的水。
“同誌。剛剛是我太肚心腸了。”
老人為剛剛懷疑他們，做出道歉。
顧維安搖了搖頭，“大爺。現在這樣動亂的年頭，有提防的心，總是好的。”
“是啊。”
男人的一席話，算是到了老大爺的心坎裏麵。
此時身邊來買糧的群眾們，各個像打了雞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