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給墨雲逸弄完臉上的雞屎後，讓墨白接盆幹淨的水。
“行了老弟。剩下的，你自個再弄一弄，沒太大的問題。”
這是……
沒太大的問題嗎？
古語，窮講究。
他墨雲逸怎麼著也算是蘭城挺成功的商人，現在被弄成這副鬼樣子，擱在他在蘭城的那幫老朋友們麵前，還有什麼臉麵？
真想像過去一樣，舒舒服服地洗個澡啊。
墨雲逸泡在臉盆裏許久，直到墨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外公。你是喝雞湯還是吃雞肉？”
老爺子愣是沒吭聲。
他現在對雞這種生物，已經有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雲逸老弟。”
墨西覺得墨雲逸是沒有聽到，特地從屋子裏出來給他：“涼子帶來的這隻雞，是老母雞，還是煲湯比較好，你覺得呢？”
這個鄉下的老匹夫！
他哪裏是來征求自己的意見，分明就是來遊自己站在他的那條線上。
不過對於墨雲逸來，其實什麼都無所謂了。
他從水盆裏將來露出來，再三確定沒有雞屎後，對墨西點了點頭。
“涼子。”墨西興高采烈地對廚房喊道：“今兒個就熬雞湯吧！”
聽到回答後的墨白，才開始往鍋裏倒上水，等到煮沸以後，才將整雞放進去。
顧維安在灶台下來回拉伸，墨白彎下腰，看著男人被煙熏黑的俊臉，問到：“你明有空嗎？”
“明？”
眠崖村自從上次牛老六事件以後，村民們懼怕惹到禍端，也都消停了許多。
“沒。”
顧維安自從調到眠崖村以後，工作量倒比以前少了許多。
“咱們去扯證吧。”
就像魚兒的那樣，自己總不能夠再拿什麼當借口。
“什麼？”
顧維安抬起頭，卻因為情急，碰上了墨白的下巴，他連忙站起身，丟下推拉的工具，對墨白道：“對不起。我”
他隻是太激動，沒反應過來。
墨白沒好氣地揉著下巴，聲嘟囔：“整就隻知道對不起的，這個詞兒如今聽得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來了。”
顧維安就像是被訓斥的學生，他知道她這些都是氣話：“白。你剛同我扯證的事情，是真誠的嗎？”
“你若是不信，就當我沒有過好啦。”
墨白不想理會顧維安，她掀開鍋蓋，想看看雞湯熬成什麼地步。
顧維安從後麵環住她的腰肢，墨白的臉微紅，他對她咬著耳朵，深情道：“信！你得我全信！”
午飯。
墨雲逸想到剛剛的事情，就難以下咽。
顧維安的心情藏不住喜悅，被眼尖的墨西發現：“顧。這吃飯，歸吃飯，怎麼老看著我們家涼子？”
“墨爺爺。”男人放下碗，嘴角噙滿幸福的笑意：“我跟墨，準備明扯證。”
“這是好事啊。”
先前訂的是開春兒兩個人結婚，現在估計兩個人都想著要快一些。
墨西對墨雲逸道：“她外公。剛好你也在這裏，不如一同操持著婚禮罷了。”
雖是冬日，墨家卻傳來歡歌笑語。
領證那，顧維安換了好幾套行頭，他拍了電報給葉修，讓他在下月春分時一定要趕來眠崖村，參加他的婚禮。
一晃到了三月二十一日。
海城的習俗，就是鬧新人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