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在心裏頭，早就把顧維安八輩子的事兒，都問候了遍！
也怪自己嘴上不帶個把門的，遇上了顧維安夫婦倆，連智商都不夠用的。
不定顧離城和那墨涼，沒結婚就幹柴碰上烈火了呢。
“這火車若是慢一慢，興許就要趕不上了。”
她尷尬地對顧維安道。
“媽。”
顧維安很少會這麼對長輩講話，但他還和稀泥的時候會和，不該和稀泥時會幫理。
“我希望你記住，飯可以亂吃，但是話還是不要亂。”
柳絮沒回頭，今早本來想過來看熱鬧，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墨白在屋子裏開始準備早飯。
也沒聽見外麵的動靜。
倒是同個宿舍樓道，有個姓葛的大姐，趴在牆角上聽得認真。
這是梁政｜委的愛人，因為家裏頭鬧荒，就從鄉下跟著來部隊住。
“幹嘛呢。幹嘛呢。”
梁政｜委上完廁所，看到自己的婆娘，那做賊的樣，心裏頭是千萬個不是滋味。
起他這婆娘，是父母包辦的婚姻，他倒是沒有顧師長那種好運，能趕上婚姻自主，娶了位資｜本家的嬌姐。
“恁啥子話咧！俺都聽不清咧！”
葛大姐操著方言，對著梁政｜委道。
“恁看看恁，像啥子樣！”
梁政｜委開始洗漱，他推搡著自己的婆娘，對她道，“抓緊時間做飯，一會兒娃娃醒了，又要鬧著沒食了。”
葛大姐這偷聽人牆角的毛病，在鄉下就有，而且她還特別喜歡看人家的熱鬧。
誰家家裏頭要是婆娘和子上房揭瓦，葛大姐準是第一個去湊熱鬧。
“恁知道，俺剛剛聽見啥了麼？”
葛大姐故作神秘地給自己男人：“俺瞅著人家顧師長的，給他那媽拌嘴，還什麼那家新媳婦兒，第一次沒落紅。”
梁政｜委怎麼也是個體麵的人，他嚴肅批評了葛大姐：“恁都到了這海城了，咋個還像個脫韁的野馬，不牢牢拴住恁的嘴？”
“嘖。”
葛大姐撇撇嘴，家裏一共四個孩子，一個醒了，其餘三個也都開始嘰嘰喳喳。
“娘。”老三光著腳丫子，就破起來：“俺餓了。”
剩下的娃在床上蹦蹦跳跳，嘴裏也都附和著。
“餓餓餓！”
葛大姐因為被梁政｜委給訓斥，自己心裏頭不是個滋味，把火氣都發泄在孩子們身上，“恁們是餓死鬼投胎啊。”
“恁給孩子置什麼氣？！”
梁家的日常，就是每日燃燒著硝煙。
正著，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誰呀——”
“政｜委。”
顧維安端著一碗水餃，站在門外道，“是我，顧離城。”
梁政｜委給葛大姐打手勢，他示意在外人麵前，應該保持他們家是祥和的狀態。
葛大姐進廚房給孩子們做飯。
顧維安布置新房時，才知道自己跟梁政｜委住在一個單元。
門被打開後，梁政｜委見顧維安拿的水餃，“顧。你你，來都來了，還帶東西。”
“墨今是剛搬過來的第二，所以先與鄰居們打聲招呼——”
提起自己的新婚妻子，顧維安總是美滋滋的。
“你倒是，挺寵愛你的老婆。”
梁政｜委打趣道。
“自己的夫人，當然要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