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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十九鬼口,三災五劫九難(1 / 2)

讓人心悸的墨綠色。

好像是在水裏,還有一顆顆氣泡在上升,身體不斷在下沉。

驚慌失措地四周看去,隻有無盡的水和束縛著自己的竹藤編造籠子。

頭頂那抹亮光似乎遙不可及,逐漸變得細而朦朧。

張了張口,想要喊出聲,五髒六腑像是被河水灌滿般,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

水流突然絮亂起來,前方好像有什麼巨大的東西遊了過去。試著望去,卻看到一雙女人的赤腳,白皙巧,再往身上看去,雪白的喪衣格外刺眼,胸前有一柄紗扇。

順著水流向前淌著,旁邊好像有什麼東西亮了起來。

十口黑黝黝的洞窟,像是窺視的巨獸,漸漸地有血紅的光沿著洞窟邊緣滲出來。

眯著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我恨!”突然之間,一聲暴喝如驚雷炸耳。

“呼···”

陳安之掙紮著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淌落下來。

曙色熹微處撥碎夢鄉,氣溫微涼,降下了新春的第一場霜。

陳安之緩緩伸出雙手在麵前,鬆了一口氣。

昨日靈海痊愈與之前不同,或許是因為玉養人的緣故,他可以感知到正氣下的靈氣,並將其吐納入體內,所以他愉悅,在看完沐如意的大試之後,他便離開看台來到第十九樓頂峰,用三息時刻記起吐納口訣,開始吐納靈氣。

隻不過與三千年前相比,這次吐納的效果可以是幾乎為零,雖然能夠感受到靈氣,並納入體內,但那些靈氣卻始終無法聚集在靈海,沿著自己的經脈奔走,好在肉身強橫經得住這種暴亂,沒有當即爆體而亡,靈氣順著他的呼吸被排斥出體外。

即使及時吐出屬於正氣下的靈氣,即使他肉體強勁,陳安之還是感受渾身作痛,隻能提前結束今的活動,一步一步挪移到自己的屋子中,倒頭昏睡過去。

陳安之想了想,今好像是兩位第十九樓的弟子出場,何三溪和葉簡汐,對於這二人他沒有特別的情緒,所以也懶得去看,與此相比,他更在意剛才的那場夢。

已經多少年沒有做過夢了。

陳安之記不清楚,成就聖位的他,甚至都快忘記了夢是什麼感覺,仔細回想起方才的夢境,他微微眯起眼。

雪白喪衣,女子的腳,還有紗扇。

他曾經在一個人身上見過,在深坑村的時候,在那位被沉入河水的山妖身上。

所以他很確定剛才那場夢是恒幽被沉進河水時的情景,遊過的巨大生物像是刻意帶著恒幽來到那個地方,隻是水下的十個洞窟究竟是什麼東西,還有洞窟深處發出暴喝的究竟是誰?

陳安之把這些東西拚接在一起,卻發現沒有必然的聯係,好像還差一根繩子,經這些大珠珠串聯起來。

思緒有些混亂,莫名又想起紅袍所的不孝徒孫,若那洞窟與恒幽有關,其中自然少不了不孝徒孫的身影。

不過陳安之不急,這些零星的碎片是珠子,那些在背後的人是線,等到大戲開幕,各色人物粉墨登場時,這一切就能夠串聯起來。

他知道,終有一長夜降臨時,幕後人將走到台上來。

————

浪溪河臨近深坑村的那段水流,再向前行十裏,開始流入很逼狹的地段,河流遷回於懸崖哦峭壁之間,兩岸絕壁斷崖,曲折回環,極其險峻。

立於空中俯瞰下去,一曲接著一曲,河水拍擊狹壁,到處都是浪花。

烏蓬木舟逆流而上,饒是此處河流奔騰,依舊平穩前行,激蕩的浪花被無形屏障阻隔沒能攀入船內,在空中如瀑布垂落。

漸漸地,木舟駛入兩峽。

河水凝成的白衫罩林語越的身姿,她肩頭撐著一把黃油紙傘,翹立在船頭,此刻臉色緩和許多,向陽灑下的光落在她的側臉,描繪著精致的麵容,仿若仙子落凡塵。

“唔。”春風雙手撐,伸著懶腰走出來,瞥見兩岸的峭壁,略有不滿地皺著柳眉,嘟囔道:“好臭的味道。”

這番話好無道理,此處河流湍急,崖風凜冽,生物尚且無法在此停滯,更別那些隨風就散的氣味,何來臭味一。

春風打個哈欠,走到林語越身旁,腳尖向下輕點三下,烏蓬木舟霎時靜止在河流中,如生了根。

林語越有些好奇,轉過頭問道:“大人不是嫌棄此地,為何偏要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