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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知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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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滑坐下來,磨牙詛咒:“邪菜牙,最好翻船把你摔死在海裏!”

許是老天聽到尤知酒的詛咒,屈邪與盈芳小姐在海上真出了事—

他們的船不小心闖入鯨拾幫的海域,連人帶船被扣下,換句話說,就是被綁了得拿錢去贖!

鄔城臨海,所謂鯨拾幫,便是這海上的一方霸主。領頭的是個女人,叫今拾娘,縱橫海上數十年,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

這次也怪屈邪與盈芳小姐運氣不好,恰撞上他們在海上進行一筆交易,被抓後雖撇清嫌疑,賣秦家一個麵子,沒有當場滅口,但也通知秦家得拿了贖金來才能放人。

回來報信的喜兒哭哭啼啼,秦家一片大亂下,尤知酒先父親一步站出。

“老爺,讓我去吧,我輕功好,一定把盈芳小姐順利帶回來!”

她目光灼灼,袖下的兩隻手卻握得緊緊的,心中已將屈邪問候了千百遍。

邪菜牙,你個倒黴催的,叫你嘚瑟,還說要帶好吃的回來,現在好了,都要成別人的下酒菜了!

海上風大,船帆獵獵作響,一箱黃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跪在旁邊的少年麵黃肌瘦,個頭嬌小,正是女扮男裝的尤知酒。

船手點清數後,首座上的紫衣女子這才睜開眼,伸了個懶腰,似笑非笑地開口:“秦家果然上道,說隻許派一個人來就隻派一個人來,派的還是個小不點兒,不錯不錯。”

桅杆上一左一右掛著兩個人,正是手腳被縛,嘴巴被堵,此刻瞪大了眼睛望向尤知酒的屈邪與盈芳小姐。

地上的尤知酒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隻將頭埋得更低了:“幫主素有海上飛鷹之名,做的是大買賣,我家老爺紮根黃土,做的是小生意,陸不敢與海鬥,隻求平平安安,不敢在幫主麵前耍花樣。”

風掠長空,首座上的今拾娘哈哈大笑,豪氣地一揮袖:“是個會說話的,行了,帶人走吧。”

隨著這一聲令下,降杆、鬆綁、放人……就在尤知酒一手攙一個,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時,一隻飛鏢卻擦身而過,刷的一下釘在了甲板上。

“我有說……兩個都能帶走嗎?”

聲音在背後不緊不慢地響起,一瞬間,尤知酒臉色都變了。

海風獵獵,拂過今拾娘的衣袂發梢,她在陽光下笑得嫵媚:“本來嘛,是可以都帶走的……”抬眼間纖手一指,點中屈邪,“但這位小哥長得實在不賴,把我這一船人都比下去了,剛好我這船上還缺個能掐會算的賬房先生,我倒是很想將他留下,可不免稍顯霸道,人留下也不甘心,不如這樣吧,給你個機會,讓你來選,你來決定他們的命運。”

“兩個人裏麵隻能帶走一個,你選誰?”

海水激蕩,船帆飛揚。這番話一出口,麵前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尤知酒額上有冷汗滲出,眼見今拾娘笑得像隻狐狸,一隻美豔而又狡黠的狐狸,她便知,這一劫避無可避。

有海鳥飛過藍天,那是比一輩子還長的一場抉擇,盈芳小姐哆嗦著淚如雨下,而尤知酒卻握緊拳,在與屈邪久久的對視中,明晰了彼此的答案。

她終是深吸口氣:“我選—”

小船在海麵上晃晃悠悠,船裏的盈芳小姐一直在哭泣:“怎麼辦,屈邪怎麼辦,那幫海盜殺人不眨眼的……”

劃槳的尤知酒抿緊唇,一言不發,隻向岸邊疾駛。

當船一靠岸,她便立刻把盈芳小姐抱上去,自己卻抹了把汗,又跳回了船裏。

“盈芳小姐,你朝碼頭方向一直跑,別回頭,那裏有人接應你……”

她一邊說,一邊摸靴裏藏的匕首,確認後直起身,把腰帶係得緊緊的,這架勢把盈芳小姐都嚇住了:“你,你要回去救他?你有法子了嗎?”

尤知酒還在係腰帶,聞言笑了笑,頭也不抬:“我能有什麼法子?輕功再好也敵不過海上飛鷹,更何況船上還有一大幫高手,插翅也難飛。”

盈芳小姐瞬間煞白了臉:“那你豈不是回去送……”

後麵那個字被她及時打住,她還想再說什麼,尤知酒已經往回劃槳了,扭頭間催促她快走,末了,衝她一笑,汗水滑過長睫。

“生死有命,沒什麼大不了,隻是盈芳小姐千萬記住,以後再叫那倒黴蛋看星星時跑遠點,別再闖到人家的地盤了。”

聲音越飄越遠,不覺間船已蕩出去很遠,岸上的盈芳小姐捂住嘴,顫抖著淚流滿麵。

海風獵獵,滿船人都沒想到尤知酒會折回,屈邪更是驚詫得話都說不出。

今拾娘隨手摘顆葡萄丟進嘴裏,看著尤知酒一步一步向她走來,滿臉赴死般堅毅,卻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隻說了五個字—

“我比他有用。”

麵黃肌瘦的少年抬起頭,與今拾娘四目相對:“我身手好,輕功一流,做事機靈,並且絕對忠心,永遠不會背叛幫主。”

鏗鏘有力的模樣把今拾娘都逗笑了:“想換人?”她眯了一雙狐狸眼,逐字逐句:“可、你、比、他、醜。”

滿船哄然大笑,今拾娘擺出一副“姐姐就隻想要個男寵”的神情,屈邪也跟著幹笑,上前推搡起尤知酒:“是啊,快走吧,長成這副模樣就不要出來嚇人了!”

尤知酒卻動也不動,麵不改色,隻一下扣住他的手腕,目視今拾娘,說了石破天驚的一句:“但、他、是、斷、袖。”

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她又加了第二句:“斷的人是我。”

緊接著第三句:“他在下。”

唰唰唰,三記連環殺讓眾人措手不及,滿船人齊齊倒吸口冷氣,看向屈邪的眼神瞬間豐富起來。

但很快,尤知酒便笑了,電光石火間將腰帶一甩,迅速將屈邪的手與她的綁在了一起,她仰頭,陽光下笑得分外燦爛。

“方才是說笑的,這個才是真的—”

懷裏掏出一隻火折子,她掃過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同樣笑著的今拾娘身上。

“這點小把戲相信也瞞不過幫主,沒錯,腰帶中空,裏麵裝滿了硝粉,足夠炸掉一艘船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