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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延繼續問:“去多少天?”
“一個星期。”顧莞緊了緊握著手機的右手。
靜默了三兩秒,薑延才說:“我陪你去吧。”
顧莞感到意外,她思量了一下,隨後就把自己搭乘的航班告訴了薑延。
他們在機場碰麵,薑延弄到了兩張座位相鄰的機票,他把其中一張塞到顧莞手裏,之後說:“那邊會有人給我們接機的。”
顧莞沒有多問。登機後,她就向空姐要了一張毛毯。
薑延問她:“昨晚又沒有睡好?”
顧莞點頭,剛把毛毯鋪開,薑延便親自替她壓平被角。她不由得看向他,他恰好抬眼,兩人的目光就撞到一起。
“你為什麼要來?”顧莞輕聲問。
他半真半假地說:“我擔心你跑掉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莞突然很想笑。她拉起毛毯,側過腦袋不再搭理薑延。
薑延也問空姐拿了一條毛毯,接著調整著座位的高度。
她用餘光瞥了薑延幾眼,繼而閉眼醞釀睡意。
到加拿大以後,顧莞先是回了學校。薑延也跟著到學校參觀了一番,她查了查課表,然後告訴他:“下午有琳達的課,琳達曾經是雨傘的導師,你有興趣旁聽嗎?”
薑延擺了擺手,他開玩笑:“雨傘那麼乖巧都逃課了,我這種壞學生又怎麼能聽得下去。”
他們在溫哥華遊玩了幾天,關於聶家勇的事情,顧莞隻字不提,最後還是薑延主動問起。
顧莞卻說:“我都沒有著急,你急什麼?”
話雖如此,顧莞第二天還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早早去花店買了一束白玫瑰。
薑延被她帶到郊區的墓園,他走在後麵,直到顧莞停下腳步,他才跟著停了下來。
太陽從雲層內探出小半,他們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上。顧莞輕輕將花束放在墓碑旁,低聲說:“家勇,我來看你啦。”
顧莞從包裏拿出小手帕,細致地抹去碑上的灰塵。薑延無聲地歎氣,之後蹲下來,幫忙除去旁邊的雜草。這應該是一個空墓,他聽宋知瑾說過,聶家勇死於雪崩,由於環境比較惡劣,他們沒有辦法把聶家勇帶下來。
將碑旁的雜草都除幹淨後,薑延便默然走開,把空間留給他們。他站在園外抽煙,內心平靜得很。
等到顧莞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挪到頭頂了。她的眼眶紅紅腫腫,薑延沒說什麼,掙紮了一下,他還是緊緊地牽著她的手。
顧莞微微地掙了掙,不料他卻握得更緊。
薑延拉著她,快步走回聶家勇的墓碑前。他沉聲說:“我要你當著聶家勇的麵,誠實地回答我兩個問題。”
他的臉繃得緊緊的,顧莞有點膽怯:“什……什麼?”
薑延盯著她,沒有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我們一起這麼久,你除了在我身上找聶家勇的影子,對我是不是沒有一點感覺?”
呼吸有點急促,顧莞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輕輕地搖頭。
薑延顯然鬆了一口氣,繼而又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你說給我一個月時間考慮的。”顧莞避而不答。
“我等不到一個月了,我要你現在就給我答案。”薑延一手牽著她,一手指著墓碑,“你考慮清楚再回答,不要當著你最重要的人撒謊。”
顧莞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口鼻,眼淚又不聽使喚地冒了出來。
看她這樣的反應,薑延就知道答案了。他用力將她擁入懷裏,抱著她的手也在發抖。他低頭,貼在她耳邊說:“告訴他,我以後會照顧你的。”
顧莞悲喜交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聶家勇的照片,嗚咽著說不出半個字。她知道身在天國的他,一定會替自己高興。
多年以後,顧莞的失眠症漸漸減緩,但偶爾也會因夢魘而驚醒。其實愛情是什麼,愛情不過是午夜夢回時,可以被躺在身邊的男人緊緊地摟進懷中,重新安然入睡。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