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座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胡謙好奇道:“算命給算死了?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道:“昨天三叔去鎮上的聚賢樓喝酒,出來的時候碰到一個算命的,那人說三叔有血光之災,三叔不信,就去算了一卦。
誰知那算命的看了三叔的生辰八字,就說三叔會死於昨夜子時。
三叔不信,結果昨夜子時,三叔忽然像是瘋了一樣,從家跑出去,投河自盡了。”
沈三石驚得站了起來,“誠摯,你可別胡說,還有這樣的事情?看來人的命,天注定啊。”
胡謙聽了幾句,問道:“人死了,屍首找到了嗎?”
“沒有,河裏水大,又是深夜,根本找不到,三嬸說既然找不到,就做個衣冠塚,現在正安排後世呢。”
“嗯?”
胡謙皺了皺眉頭,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於是轉身問沈楊氏,“嶽母大人,敢問死者是你的……”
“世英是我的堂弟,自小一同長大,性情溫和,從不與人結仇,沒想到這般短命。”
“他可有妻小嗎?”
“他眼光很高,成親比較晚,目前還未有兒女。”
“家世如何?”
“我們桃花鎮楊家也算是當地的大族,世英家有良田百畝,吃穿不愁,在鎮上也置辦有兩處房產。”
沈玉珍見胡謙問了許多,好奇道:“相公是不是有什麼猜測?”
胡謙點點頭,“如果我料想得不差,世英舅舅應該是被人謀害的。”
“這……”
堂中幾人皆是一驚。
沈楊氏道:“既然是算命算死的,又有人見他奔出門去投河而死,怎麼會是被人謀害的呢?”
胡謙道:“一時片刻也說不清,若要真相大白,還是得去看看才知道。”
沈楊氏道:“好,若世英真是被人謀害,我楊家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替他報仇申冤。”
楊誠摯也激動道:“這位是玉珍姐的夫婿嗎?若真能替我三叔伸冤,我楊家必定厚報。”
胡謙道:“自家人何必說這些,玉珍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我必定竭盡全力。”
沈三石道:“好啊,看來玉珍真是嫁了個好夫婿。”
沈楊氏道:“那是當然,要不然怎麼能破紅水河案。”
沈廉道:“姐姐好福氣啊。”
沈玉珍心中歡喜,再看胡謙時,滿眼皆是柔情。
回門之前,她還擔心胡謙官宦子弟,會瞧不起她這樣的商賈家庭。
要是言語不敬,惹得父母不快也就罷了,隻怕他一向豪橫慣了,若是在父母前麵輕視自己,父母肯定會擔心自己在胡家的日子不好過。
然而現在看來,胡謙不僅舉止得體,言語間更是處處維護她,這讓她如何不喜,如何不愛。
胡謙道:“不知舅舅何日下葬?”
楊誠摯道:“後天下葬。”
胡謙道:“這樣,勞煩你趕回家去,讓人不要移動世英舅舅家中所有東西,我們明日一早過去。”
說完又看向沈楊氏,“母親大人覺得如何?”
沈楊氏暗讚胡謙處事,點頭道:“一切你來安排就是。”
楊誠摯用了茶水點心,不多時就起身告辭。
出了這樣的事情,沈楊氏心情不佳,迎接胡謙回門的宴席也草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