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同又道:“對了,謙兒,眼見院試將至,不知你這次有何打算?”
“爹想讓我考取功名?”
“爹雖是個縣令,但總有退下來的一天,到時候家裏可就要靠你了。
不管你是願意經商也好,考取功名也罷,爹都支持你。”
一家人用過晚飯後,胡謙和沈玉珍回到臥房。
洗漱之後,兩人躺在床上。
沈玉珍將頭枕在胡謙胸膛,柔聲道:“相公為何不發一言?是不是在考慮爹爹說的話?”
胡謙應了一聲。
胡不同為官數十載,家中頗有資財,隻不過就像上次鎮南王被殺之事一般,若是上麵要整治你,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不過讓他一個現代人去參加科考也確實為難,原主更是個狗屁不通的貨色。
“相公休要煩惱,哪怕是跟著相公過男耕女織、吃糠咽菜的日子,妾身也無怨言,隻願兩人能長相廝守,也就知足了。”
胡謙心中感動,用力摟緊她,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此生有娘子,夫複何求。不過娘子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沈玉珍望著他,滿眼皆是柔情,歡喜道:“相公不如去試試,若能得中,取個秀才身份,也算光耀門楣,還了爹和娘的心願。”
胡謙道:“那你喜不喜歡我中秀才?”
沈玉珍知書達理,乃是有名的才女,自然傾慕有才學的人。
不過她也知自天下有才學的人雖多,但能像胡謙這般不拘男女、夫妻地位,平等對待她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哪怕是她的父親、弟弟,平日也把三從四德掛在嘴邊,骨子全是男尊女卑的思想。
想到這裏,她更覺甜蜜幸福,當即將頭埋在胡謙臂彎。
“妾身喜愛的是相公,若相公是白丁,那妾身便喜歡白丁,若相公是秀才,那妾身便喜歡秀才。”
胡謙哈哈一笑,“那好,那相公就中個秀才,讓娘子高興高興。”
沈玉珍驚喜地看著他,“相公這是要準備用功讀書了嗎?”
“讀書要用功,其他方麵也得用功。”
“其他方麵?”
胡謙嘿嘿一笑,裹起被子把驚慌猶如小兔的她壓在身下。
※※※
院試一年一次,距離今年的院試開考還有半年。
胡謙那天之後便開始閉門不出,專由沈玉珍陪在身邊苦讀詩書。
一開始是讀得頭痛腳也痛,三五日之後,才漸漸有了些進步。
畢竟是帶著現代人的思維,肯定不會像古代人那般死記硬背。
苦熬了一個月,他有些頂不住了,便帶著沈玉珍、小環並兩個仆人去街市逛逛。
南陽縣是府內梁米大縣,河流湖泊眾多,水產也十分豐富,算得上是富庶之地。
街市上來往商客眾多,街道兩旁,測字相麵、貨賣蔬果、挑擔行腳之人絡繹不絕。
再往前去,酒樓茶肆、布莊鞋店、胭脂水粉、金銀首飾品類琳琅滿目。
五個人走走停停,一路遊玩。
“娘子,你累不累?”
“我不累。”
“娘子,我送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隨我來。”
說著帶著沈玉珍來到一家金銀飾品店,反複挑選之後,選了一隻顏色翠綠的鳳頭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