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從海這才感覺像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再看胡謙時,腦子裏全然是剛才見到的駭人劍光。
若不是知道他是胡不同的兒子,他此刻必然以為麵前這位是哪裏下凡的神仙。
然而再看身後,不僅五個錦衣衛抱在一團,佟明瑞更是已經被嚴文渠壓在了地上,在那裏哀嚎不止。
阮從海心頭駭然,仍是捂著口鼻,對胡謙道:“剛才幸虧有你。”
“學生也是拚盡全力,僥幸將牛德旺擊敗。”
阮從海心中腹誹,剛才那劍光如此厲害,別說一個牛德旺,就算是一百個牛德旺也給你殺了。
“他們這樣會不會死?”
胡謙搖搖頭,“不知道,要不然給他們灌些清水,再請郎中開些去火的藥。”
於是由胡謙找來清水給幾人喝了,又飛馬去城中找來十幾輛大車將人和屍體全都運了回去。
沒過幾天,州衙貼出告示。
吏目牛德旺勾結山賊下毒害人、叛逆作亂,錦衣衛阮從海並胡謙等人奮力緝拿,雖有傷亡,仍將牛德旺等人剿滅。
對於妖狐的事情卻是隻字未提。
胡謙也明白,若說是妖狐作祟,恐怕人心動蕩,不利於皇權統治。
州衙門前,佟明瑞、嚴文渠、許遠方等人恭恭敬敬送別阮從海。
佟明瑞躬身道:“大人,此事既已妥善解決,還請大人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
說著一揮手,立即有人將一個錦盒送上。
阮從海笑了笑,揮手將其斥退。
若不是他的誤判,阮從海也不會身陷陷阱,差點死於牛德旺之手。
“出發!”
他喊了一聲,看了看胡謙,縱馬遠去。
停了半日,佟明瑞和嚴文渠也相繼離開,州衙隻剩許遠方和胡謙兩人。
“伯父,可有振虎兄的消息嗎?”
許遠方滿臉愁容,輕歎了口氣。
“謙兒,你神通廣大,能不能請你再去找一找。”
胡謙道:“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確實沒找到振虎兄的下落。”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唉,都怪我平時太多寵他,要不然怎會有今日之禍……”
停了一會,他忽然起身,“謙兒,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這把骨頭就得扔在牢裏了。”
“伯父哪裏話,這是侄兒應該做的。如果伯父沒有別的事,侄兒就告辭了,出來許久,家裏也該擔心了。”
許遠方張了張嘴,想要再請胡謙幫忙尋找許振虎,但是胡謙已經找了幾天,他實在不好意思再開口。
於是點頭道:“也好,替我向你爹爹問好。”
胡謙應了一聲,躬身告退。
胡九早就等在客店,等胡謙回來,二人稍一收拾,便離了金陵,往南陽縣而去。
傍晚時分,胡謙到了家,先向父母說了這些天的事情。
胡不同和趙氏免不了又是一陣唏噓。
沈玉珍聽杏兒說胡謙回來的事情,早早燉了烏雞蓮子湯,見胡謙風塵仆仆的樣子,輕聲道:“相公出門許久,怎麼不好好愛惜自己,眼看著都瘦了。”
說完盛了一碗湯端到胡謙麵前。
胡謙哈哈一笑,“多謝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