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謙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柔聲道:“寧兒,別哭了,本來就是好事嘛。”
榮寧兒忽地轉過身,眼睛已經腫了,妝容也早就花了,撲在他的胸口,啜泣道:“相公,妾身……”
連說了幾句,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忽地站起來,竟是直接跪在地上,叩頭道:“相公的大恩大德,妾身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
胡謙趕緊把她拉起來,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你我之間又何必說什麼謝不謝的。
既然已成夫妻,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當然要救。”
榮寧兒隻是哭著。
胡謙道:“好了,別哭了,府裏上上下下可有好多人呢,再哭可就漏了陷了。”
榮寧兒這才漸漸止住哭泣,抱著胡謙的胳膊,怎麼也不肯撒手。
“這事雖好,倒也有一樁不方便,就是你以後還是不能恢複身份,隻能是榮寧兒了。”
她立即又要跪,卻被胡謙一把抱住。
“相公這話可是折煞妾身。
能夠赦免族人,已經是妾身從來不敢奢望的事情,又何必再說什麼恢複身份。
本來這條命就是相公救的,今生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
別說做妾,就算是為奴為婢,妾身也絕無怨言。”
胡謙將她僅僅抱住,輕輕撫摸著她的紅唇,“我隻要你好好活著,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榮寧兒先前隻想著家人的事情,心思便未往別處想,此刻被他又摟又抱,坐的地方也漸漸有了異變,不由春心萌動。
加之報恩的心思縈在心頭,便立即側過身,一手去解他的袍帶,一手在他身上撫摸,吻住他的脖子,風情萬種道:“相公,妾身來好好伺候你一回。”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沈玉珍道:“迎彩,去看看你家姨娘怎麼樣了,別太傷心了。”
迎彩應了一聲,快步到了門外,隱約聽得榮寧兒嗚咽哭喊,也不敢靠得太近,便趕緊回來道:“少夫人,姨娘她還在哭呢,哭的可凶了。”
沈玉珍道:“行,咱們也別在幹坐著了。
小環,去讓廚房準備午飯,除了宦娘的,其餘都要素淨些的。”
吃午飯時,胡謙回到北屋。
沈玉珍見他一人,問道:“寧兒呢?”
胡謙道:“身體有點不適,就不來吃了,等會讓迎彩給她送飯吧。”
沈玉珍道:“寧兒妹妹也真是可憐。
好吧,咱們就先吃吧,我晚上再去看看她。”
胡謙道:“沈廉給爹娘的信送去了嗎?”
“已經讓人去送了,估計這會也該到了。”
“好,來蓮蓮,到爹這裏來,咱們吃飯了。”
下午的時候,杜健知差人送來帖子,說是在醉仙樓請客,讓胡謙務必過去。
想想也有許久沒見了,胡謙便帶著胡九到了。
上了二樓,見杜健知和郭宇已經到了。
三人寒暄了一番,等酒菜上齊,杜健知連連敬酒,感歎道:“唉,我不如二位啊。”
郭宇道:“鄉試沒考好,再考就是,何必長籲短歎的。”
胡謙道:“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杜健知大笑道:“我可不像你二位滿腹經綸,就算是再考,也不一定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