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大良答應胡謙的條件之後,胡謙便叫來白頭,讓其去王升東家查查,看看這個人是否如海大良所說的那樣不堪。
至於海大良所說的杭大人等對胡謙不滿,有心要整治他,他也不甚在意。
別人或許會把這當官當回事,他可不會。
與其當官受累,還不如回去當個富家公子,豈不是快活。
正想著,忽地衙役來報,說是發生命案,讓胡謙趕緊過去看看。
胡謙隨即又換上官服,帶著馬六等衙役到了現場。
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裸死家中,胸口插著一把短刀,死前有同房的痕跡,屍體一邊有一截被切斷的指頭。
胡謙一邊看,一邊問道:“你們認識這個女人嗎?”
馬六道:“老爺,這好像是黃老爺家的遺孀黃趙氏。”
“去四鄰問問這黃趙氏的情況,看看她和什麼人來往。”
胡謙仔細看了看那短刀,隻見上麵還刻著“馬東”兩個字。
於是問道:“本城有個叫馬東的嗎?”
“老爺,城西有個混混叫馬東。”
“立刻將這個馬東帶回衙門問話。
仵作,過來驗驗屍體。”
仵作看了一會,拱手道:“除了胸口的傷口,死者並無其他傷口,推測是先被人奸yin,然後被短刀刺入心肺而死。
根據現場的情況來,那短刀和斷指應該就是凶手留下的。”
胡謙點點頭,又在現場查看一番,再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倒是鄰裏說著黃趙氏不守婦道,風流成性,幾乎每天夜裏都有人往她院子裏鑽。
偶爾還是三五人一起過來,若是鬧得厲害,不雅的聲音能在夜裏傳出好遠。
鄰居街坊無不唾棄。
但因黃老爺生前闊綽,所以黃趙氏也不缺錢花,那些男人有的是奔著人來的,有的是奔著錢來的。
還有的是人多才來,人少了不願意來。
又因這黃趙氏半老徐娘,頗有幾分姿色,招蜂引蝶之下,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胡謙聽得直皺眉頭,這黃趙氏社會關係如此複雜,鬧出什麼桃色紛爭來,一點也不新鮮。
還未問時,捕頭馬六跑過來道:“老爺,那馬東已經抓回縣衙了,隻是……”
“隻是什麼?”
“老爺去看看就知道了。”
胡謙立即回到縣衙大堂,見一個壯碩男人跪在地上。
見到胡謙進來,他立即張口道:“啊……啊……”
胡謙一愣,“這是個啞巴嗎?”
馬六道:“小人問了他的爹娘,說他之前還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胡謙一捏他的雙手,見他小手指果然斷了一根。
“馬東!那黃趙氏可是你殺的!”
馬東“啊”了幾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急得一腦門子汗。
胡謙喝道:“取紙筆來!”
立即有人拿了紙筆,放到馬東麵前。
然而馬東連連搖頭,又指了指地上的紙筆,擺手表示不會。
馬六道:“大人,既然那短刀上寫了馬東的名字,現場又留下的他的手指,必然是他殺人無疑,不用問了,直接讓他簽字畫押就是。
若是不招!大刑伺候!諒他也撐不住幾下。”
胡謙搖頭道:“若真是他所為,他行凶後,為何不把刻有自己名字刀帶走,為何不把手指撿走!
既然夜裏殺人時沒被人發現,說明他完全有機會把證據銷毀。”
“那……
會不會是他欲蓋彌彰,故意留下證據,攪亂咱們的視線。”
胡謙道:“換做是你,你會嗎?”
馬六訕訕地笑了笑,“這個倒是不會,是小人想多了。
可是若不是馬東作案,那凶手又會是誰呢?”
胡謙笑道:“很顯然,這個人必定是和馬東有仇,所以才在殺人之後,故意把馬東的短刀和手指留在現場,嫁禍給他!”
“刻有名字的短刀可以理解,應該是別人從他這裏偷了去,然後故意留下,可是這手指總不能是偷去的吧。”
胡謙點點頭,“那就說明,黃趙氏被殺的時候,馬東應該也在現場。”
“也在現場,難道是那種很多人在一起的那種?聽說黃趙氏很喜歡……”
他正說著,見胡謙瞪了他一眼,不由立即閉口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