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謙一時有些莫名其妙。
錢伯海怎麼會是他的中軍。
不過王樹正隨即就開口道:“怎麼?你不信嗎?”
胡謙道:“既然大人都說了,下官如此能不信呢……”
然而話未說完,便被王樹正打斷,“本官辦事一向公正言明,來人!”
後麵立即軍漢走上前道:“大人。”
“把錢伯海的情況說與他知道。”
“是!錢伯海十歲起便跟著大人,因辦事得力,做了中軍,就查到兵部,也是在籍在冊的。”
王樹正道:“胡大人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
胡謙道:“中軍也好,普通百姓也好,本官一定會秉公辦理,還他一個公道。”
王樹正道:“公道?你說得倒輕巧。
人是從長春樓接出來的。
那老鴇也說,看著人上了轎子的。
客店的掌櫃沒見到小玉進門。
明明白白就是轎夫戚大才殺人,你還有什麼好問的?
胡謙微微一愣,“大人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王樹正道:“怎麼,這件事情還怕別人知道嗎?
還是說你有意隱瞞什麼?”
胡謙道:“下官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那好,本官來問你,昨晚你可見過戚大才的母親戚刑氏?”
胡謙頭也不抬道:“沒見過。”
王樹正本來已經準備好一套說辭,隻等胡謙應了這聲“見過”。
他便會以胡謙收受戚刑式賄賂為名,上本參奏他。
然而準備了許久,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胡謙竟然直接矢口否認了。
他愣了一下,喝道:“撒謊!
那日大雨,戚刑式跪在衙門口,明明是你上前問的……“
胡謙笑道:“大人好眼力啊!那日雨下得如此之大,大人又是如何看到下官的?
還是說,那日大人就已經到了縣城了?”
趙樹正為之語塞,哼了一聲道:“這個你且不用管,你隻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這件事?”
胡謙搖頭道:“沒有,大人若是有證人,不妨直接叫出來,否則隻是這樣空口無憑地說,那本官是不是也可以說,大人是收了王升東的賄賂,特地來給他翻案的。”
王正樹忽地站起身來道:“一派胡言!
本官身為承山總兵,朝廷大員,豈會做這樣的事情!”
胡謙一拍驚堂木,喝道:“既然知道自己隻是承山總兵,而不是我郭北縣的官員,就給本官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
本官身為郭北縣正堂,別說你一個總兵,就是當朝一品,也得靠邊站!”
王樹正乃是武將出身,不善辭令,此刻被胡謙一頓搶白,隻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胡謙這時喝道:“徐掌櫃!
你說沒見到小玉進門,這事可是真的?”
徐掌櫃道:“大人,草民確實沒見到小玉進門……”
胡謙又是一拍驚堂木,“你可知百姓為何稱本官為胡大仙嗎?”
“草民不知……”
“那是因為本官有一門神通,無論什麼假話,在本官這裏都無處遁形!
勸你再斟酌一次,以免自誤!”
徐掌櫃道:“大人,草民的確不知……”
胡謙哈哈一笑,“我且問你,既然錢伯海是王總兵的中軍,你為何說他是什麼茶葉販子?”
徐掌櫃道:“大人,草民冤枉啊,那是錢伯海自己說的,草民又怎麼會知道他什麼要這麼說。”
“好!你且記住自己說的話!”
王樹正見他繞來繞去,始終沒有頭緒,不由怒道:“胡大人,難道你就是這樣審案的嗎?
這等手段,和山野莽夫又有什麼區別。
枉你還自稱是什麼胡大仙,以本官看,就是徒有虛表而已。”
胡謙也不答話,隻是轉向老鴇道:“藏春樓老鴇,你可確定那女屍就是小玉。”
老鴇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問一遍,隻是點頭道:“大人,那的確就是小玉。”
胡謙又望向徐掌櫃,“徐掌櫃,你可能確認那男屍就是錢伯海。”
“回大人,那肯定是錢伯海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