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胡謙問道:“迎彩,你本名叫什麼?”
迎彩道:“少爺,奴婢本名衛迎彩。”
胡謙點點頭,“我問你一句實話,你要老實回答。”
“少爺盡管問,奴婢一定如實回答。”
“你本是寧兒姐妹的遠親,如今做了她的婢女,心中可曾怨恨過嗎?”
“若不是少爺將奴婢買來,奴婢此刻還不知道在哪裏受苦呢,又怎麼會怨恨什麼。
兩位姨娘待我不薄,奴婢哪裏還會奢求什麼。”
說著,她似乎又怕胡謙不信,紅著臉正色道:“奴婢若有半句假話,就立刻死了,也沒半句話說。”
胡謙拉著她的手,“不用發誓,你就算是有怨言,我也不怪你,人之常情而已。”
“是……”
胡謙又道:“你跟了少爺許久,也該知道,少爺從不喜歡勉強別人,你若心裏不想伺候,盡管說就是,少爺絕不為難你。
或者說,趁現在還是完整的身子,就找個人嫁了,也是可以的。
看在往日情分上,少爺一定給你置辦一套殷實的嫁妝,再給你些銀子,好叫你生活無憂。”
迎彩頓時哭了,“少爺若這樣說,那奴婢可真覺得委屈了。
奴婢自跟了少爺、姨娘,心裏已經把自己當成少爺的人了,少爺若覺得迎彩不好,便把迎彩送走好了。”
胡謙給她倒了杯酒,拍了拍身邊的凳子,“坐到這裏來。”
迎彩臉上一紅。
胡謙給她倒了杯酒,問道:“這酒是哪裏來的?”
“周嫂說是家裏藏了幾十年的,一直不舍得喝,剛才聽聞少爺要喝,才拿出來的。”
“確實不錯,難得他們有這份心。之後可得照顧他們一二。”
她羞怯地低下頭,喝了一口。
“天色不早了,咱們上床安歇吧。”
說著攔腰將她抱起,三兩步放到床上……
一夜纏綿,相擁而眠。
到了三更時,迎彩的酒勁上來,忽地開口道:“我要喝水……”
語氣決絕,不容置疑。
胡謙一愣,還以為是吳若雨來了,抬頭看時,見迎彩雙眼緊閉,好似根本沒醒。
“迎彩,你……”
他正要說話,迎彩又道:“快倒水來。”
言語中全然沒有尊卑。
胡謙暗暗稱奇,以前倒是沒有發現,這迎彩喝了酒之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性格。
之後,他趕緊倒水給她喝了,又給她擦了擦汗。
天明的時候,她早早地醒了。
雖然胡謙讓她不要起來,好好休息。
但是,見胡謙已經自己穿好衣服,她還是立即就要起來。
胡謙立即按住她的肩膀,“好好休息吧,沒什麼需要做的。”
迎彩道:“奴婢實在太過失禮,請少爺懲罰。”
“懲罰就不必了,以後少喝點酒。”
迎彩一愣,隨即迷迷糊糊記起來一些,頓時惶恐不安道:“奴婢……奴婢……”
胡謙低頭吻在她的額頭上,捏了捏她的小臉,“不用說了,我又沒有怪你。”
出了門,薛檸霜和榮寧兒竟然已經等在門外,見了胡謙,便都笑道:“相公,迎彩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