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辣!咳咳”
莉莉婭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先是發白,然後快速浮上一抹酣紅。
白州給莉莉婭擦幹嘴邊的酒漬,然後給莉莉婭一層一層裹上衣服、毛毯,再用幾根簡單撕成的布條把莉莉婭整個綁在自己背上。
多出來的衣服都是從北極熊他們留下的東西裏找到的,算是廢物利用了。
和莉莉婭“連成一體”的白州顯得格外臃腫,不過這樣子能在之後的行走當中省卻自己不少力氣。
“準備好了嗎?”
白州看向安德烈和冰河。
冰河衝他點點頭。
他也變得更加臃腫笨拙,因為白州讓他們在腳底膝蓋脖子等地方都做了進一步的保暖防護。
“白,我們真的不留點在路上吃嗎?”
安德烈一邊跟白州這,一邊把鐵鍋裏最後一口熱巧克力倒進嘴裏。
白州回答道:“不用了,全部吃光,一點都不要省。”
“哦。”
安德烈用力舔了舔鍋底。
白州知道,與其等會兒就著風雪努力去含化一塊冰塊一般的巧克力來補充能量,不如現在就把食物全部吃光,全力以赴走完最後一段路程。
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白州捏開威士忌的瓶蓋,把那琥珀色的液體往嘴裏狠狠灌了兩口。
冰冷入喉,然後快速化作一股火線從肚子裏燒起來,渾身都火熱起來。
“你也喝一口。”
白州把瓶子遞給冰河。
冰河稍做猶豫,接過瓶子也喝了兩口,嗆了一下,俊臉微紅。
安德烈把瓶子拿過去,一口氣把剩下接近三分之全都喝了個幹淨。
“走吧白!我感覺我現在能單挑北極熊!”
安德烈滿嘴酒氣地衝白州大聲嚷嚷道。
白州好笑地搖搖頭,眼神旋即變得堅定起來,拉開帳篷的垂門。
外麵的風雪寒氣呼呼地灌進來,跟刀子一樣。
“害怕嗎?”
白州轉頭看肩膀上的莉莉婭。
莉莉婭把臉用力貼在白州的背上。
“有你在,就不怕。”
白州半開玩笑地道:“可能會死誒。”
莉莉婭打了個的酒嗝,臉頰紅撲撲地回道:“那就死在一起吧。”
白州笑起來,看到冰河跟安德烈都在看著自己。
“繩子呢?”
白州問。
“就差你了。”
冰河遞過來一根用幾種布條簡單粗暴纏繞成的繩子。
繩子分成三段,中和尾分別綁著冰河跟安德烈的手,現在繩頭留給白州。
“嗯。”
白州滿意地點點頭,將繩頭仔細纏在自己手上,打了個死結。
“走吧。”
走了。
三個冒著酒氣的少年加一名病懨懨的少女,就這樣用兩根布條繩子連接著,慢慢走進了風雪裏。
雪下得很大,風呼呼刮著,如千萬頭野獸在齊聲嘶吼。
地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方向。
白州感覺自己一瞬間就被風雪給淹沒了。
生命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快速跌落。
但此刻白州已經回不了頭了,他隻能接著走下去。
白州想偏頭看看莉莉婭的情況,但馬上又放棄了。
不管莉莉婭是什麼情況,好或者壞,他什麼都做不了。
在這樣的地偉力麵前,個人的力量太渺了,他能做的隻剩下為莉莉婭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