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臉呢，板著，沒有過多的表情，胡子白了，長長的，頭發也是幾近全白，亂糟糟的，看得出來，他是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拾掇自己了。
“方廚子。”顧芯露出淡淡的笑，禮貌地叫。
方如海擺擺手：“不，我不是出自，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民。”
顧芯笑笑，沒有接他的話。
在她看來，一個人不管最落魄的時候到了什麼境地，身上的那一種精神是沒有辦法磨滅的。
“方廚子，我是很認真，很誠心的，倘若您信不過我，我們可以來約法三章，又或者，你可以再觀察一段時間，才選擇是不是加盟。我能保證的是，你進去後，一定是最高廚子的待遇。”
顧芯無比認真地說，就差點沒有把手舉起來發誓了。
然而，即便是都已經這樣了，方如海的表情還是沒有半點的變化。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東西，毫不猶豫地扔了過去。
顧芯眼疾手快地接住。這東西連包裝都沒有拆，就這麼原封不動地給扔了回來。
顧芯饒是再強大的內心，此時此刻也有些沮喪了。
這些個，幾乎就是她所有能做的了。
“哼，你以為說了這麼多，我就會動心了嗎？我告訴你，我方如海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砰刀。”方如海冷冷地說，口氣裏含著輕蔑。
阜新深吸一口氣對上他的眼，“方廚子，您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您這麼做了，是對得起自己。可是您的家人呢？您的妻子，兒子，兒媳婦兒，孫子呢？您覺得您是可以對得起他們的嗎？”
這反問讓方如海呆滯。
但僅僅是一秒鍾，他的眼神就變得相當的凶狠，“你以為你說了這麼多，我就該相信你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的事情從來就不需要別人的插手！”
話落，他手指著遠方，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你走，滾出我的視線，再也別出現。”
“我去，方如海發火了啊。也不知道這小妞能不能承受得住？”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人雙手環胸，慢慢悠悠地說。
“我認為她承受不住。怎麼說都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再低三下四也不會到了連尊嚴都沒有的時候吧。”另外一名上了年紀的婦女說。
說完還和自己身後的兒媳婦兒對視了一眼，問她：“兒媳婦兒，你說是不是啊。”
那兒媳婦兒點了點頭。
“不過啊，也得說這小妞有這些膽識。方如海來這村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誰要是敢說他一句，他定要和人拚命。偏偏他又是練過的，能打得過他的人沒有幾個。這才導致他在這裏生活了那麼多年啊。”
“現在啊，我就是想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的。”那婦女又說，十分好奇的看戲樣子。
方如海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但這不代表自己為了請他可以連尊嚴都不要。
顧芯昂首挺胸沒有一點害怕地盯著他的眼，“走，我是肯定要走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會把話給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