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啊喂,沐晨風,你怎麼能這樣啊,我可是你同甘共苦的小夥伴啊,你能不能有點任性。”傅成安不爽的反駁。
“人性?”沐晨風聽到了兩個十分好笑的字,斜斜的勾起嘴角看向傅成安。
他眼中有一束光,那種涼薄的光,在那涼薄之中還透露出點點的陰狠,看著讓人著實害怕。
傅成安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算了,算了,他要怎樣就怎樣吧。
大夫來了,眾多的士兵能被醫治了,況且,沐晨風請來的人怎麼都靠譜,他是可以安安心心的睡覺了。
悠悠哉哉的伸了個懶腰,傅成安伸出手拍了拍沐晨風的肩膀。
他壞心的用了不小的力量,在沐晨風吃痛扭過頭來盯著他時,他齜牙咧嘴的得意笑,“你就在這裏盯著吧,我累了,先去休息。”
沐晨風掃了他一眼,又別過了俊臉,什麼都沒說。
顧芯這一工作,就沒停下來。
診脈,查看外傷,判斷是否嚴重,寫藥方,為士兵包紮。
一個弄完,就接著弄第二個。
漫漫長夜,向來是很難度過的,可在忙碌中,轉眼天就亮了。
顧芯本就是個怕勞累的人,一勞累了,她的腦子就容易轉不動,做出愚蠢的事情來。
但這會兒,她已經很勞累了,可還在堅持。
這裏麵還有不少士兵的傷很重,必須要趕緊治療,否則就有生命危險。她是很勞累,可隻要速度慢下來,還能堅持著做出正確的判斷。
沐晨風呢,就在一旁盯了一晚上。
他本覺得顧芯這家夥很怕累,應該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可是,她居然堅持了一晚上,明明人已經很累,很累了,還是不願意停下,盡可能的去醫治病人。
沐晨風的心,因此暖了。
他為什麼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顧芯這人,他從平日裏就應該看出來的,她並非是一個好逸惡勞的家夥,隻要該動的時候,她都會拚盡全力去動的。
累,累,真的是很累,很累。顧芯感覺自己的渾身都已經軟了,眼皮更是控製不住的下垂,心髒呢,跳的速度也不斷的加快。
顧芯知道,這是自己快堅持不住的征兆了。
隻是,這裏還有那麼多的病人,倘若就在這時候倒下來的話,那豈不是會有不少的士兵因為她的勞累而病情加重,甚至有可能會死去?
不行,她,她絕對不能做那樣的事情,縱然再堅持不住,也得堅持。
顧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纖細的素手微微顫抖著,她一點一點的控製顫抖,捏成拳頭,那帶著指甲的手指頭就這樣掐進了肉裏。
疼痛感讓顧芯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繼續工作。
沐晨風就在一旁看著,見她明明已經真的堅持不住了,卻還拚命的咬牙堅持,心疼了。
他沒多猶豫,上前去扶住了顧芯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顧芯,堅持不住就不要堅持了,趕緊去睡一下吧。”沐晨風關心道。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的聲音是有多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