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心啊，很開心啊。”夜傾舞凶狠一笑，“隻要你不好，我就好了。”
顧芯低低的笑了。
她的笑，帶著兩分無奈，兩分失望，以及無窮盡的感傷。
顧夕畫她早就該弄死的，一個禍患，隻要是活著都會有要她命的一天，特別是她還清楚顧夕畫對她的恨意永遠不會消失，永遠都那麼濃烈。
但她沒有。
她還懷著一絲絲的奢想。
顧夕畫縱然壞，可到底沒有傷害到其他人，留她一命是該的。
人生，最寶貴的就是命了。
沒了命，一切都沒了。她希望顧夕畫能變好，能有新的人生。
但顧夕畫不明白，真的是枉費了她一片苦心。
“你笑什麼？”顧芯的笑讓夜傾舞毛骨悚然，眼珠子瞪圓了防備的看著顧芯。
這顧芯的反應，未免也太寡淡了吧。
這不應該是現在的反應。
“我笑你沒理解到我的苦心。”
夜傾舞冷嗤一笑，正要反駁，卻聽她說：“我以為你會變好，過自己的幸福的人生，我以為你會明白我放你走，是希望你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開拓未來，雖然開始是苦了點，可到底奮鬥後的人生就圓滿了。”
“隻是，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你沒有明白我。”顧芯雙手捂住胸口。
夜傾舞打心眼兒裏不相信顧芯的話：“顧賤人，你不會那麼好心的。”
顧芯卻苦笑：“我明知道你是個禍患，留在身邊也比放走強，憑借你的心智，我完全可以把你克製得死死的。”
說到這裏，夜傾舞也明白了。
但她還是不相信。
顧賤人就是個壞人！
“好了，再多說也無意，明明白白的上黃泉不是挺好的嗎？”皇後的聲音響起。
夜傾舞與顧芯同時看過去。
隻見皇後走在最前麵，她身後跟著慕容憐和另外一名宮女。
那宮女手裏麵端著一壺酒。
顧芯知道，那就是要了她命的酒了。
皇後笑得十分的燦爛。
夜傾舞見皇後過來了，就自覺的走到了她的身後。
顧芯昂首挺胸的與皇後麵對麵。
“顧芯啊顧芯，你沒有想到今天吧。”皇後最先開口，雍容華貴的臉因為笑得太大了，皺紋明顯。
顧芯看著皇後的眼，聳了聳肩：“其實已經猜到了。”
“猜到了卻沒辦法改變，這是人世間最悲哀的事。”皇後裝模作樣的惋惜。
“我就隻有一點好奇，為什麼你非要除掉我。”顧芯淡淡的問。
如果隻是因為她得罪了皇後的話，那並不可能。
皇後這麼多年在後宮，什麼樣的人，怎樣的事情沒有見過，又怎麼會和她一小小的丫頭置氣呢？
“你覺得呢？”皇後沒有回答。
有些問題啊，永遠都不知道才最遺憾。
“我都已經快死了，你要不願意告訴我？”
“本宮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以為你誰？”皇後輕蔑一撇，揮了揮手。
她身後的宮女端著毒酒上前：“這是賞給你的，趕緊喝了上路吧。”
顧芯垂眸看了眼，想都沒想的抬手打翻了酒。
砰的一聲，酒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