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芯聽到皇上叫自己的名字,不緊不慢的抬眸,嘴角掛笑:“怎麼了,父皇?”
“怎麼叫了你好幾遍才回答?”皇上的臉色沒有好轉,倒是那雙眸,幽深得有些可愛。
“啊?您剛剛叫了兒臣?”顧芯一臉迷茫。
她吃東西的時候去想別的事去了,沒注意。
“是啊,剛剛皇上叫了你。”鈴妃插話,向皇帝投去柔和的一撇,“皇上是叫你表演才藝呢?”
顧芯撓了撓頭,麵色羞窘。
她坐著,並沒有動。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顧芯身上的,此刻見她不動,便議論起來了。
“芯公主是來自農村的,農村日子清苦,所有的勞動都是為了生存,哪裏有時間去學習琴棋書畫呢?”
“是啊是啊。”
“既然不會,那就在一開始推脫了啊,何必到宴會上來丟臉,就好像別人不知道她是農村出來的一樣。”農村兩個字被加重音量。
“琴棋書畫是高雅的,低俗的農村人,不會。”
“一般能學習琴棋書畫的都是大戶女子,她一農村出身,嗬……”
……
皇上沒說話,但在這番議論之下,覺得自己的臉狠狠被打了。
顧芯是出生農村,可這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會。隻不過,這琴棋書畫……
皇上斜向一邊的鈴妃。
鈴妃感覺到了皇上眼光中的質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之前是去提醒過芯兒,芯兒答應了,她也就放心了。
才藝並非隻有琴棋書畫,她沒有多想,畢竟芯兒回到她身邊的這些日子,沒有做錯過任何。
隻是這會兒,叫她表演,她卻坐著不動,大有拖延時間的嫌疑,也不知道她準備做什麼?
顧芯聽著那些議論,表情沒有變化,對於她而言,言論都是虛無的,改變不了什麼的。
沐晨風沒有參與議論,隻是聽著那些人的話,心中很不舒服。
芯兒是最好的,即便不會琴棋書畫又有什麼?
不過,他這會兒沒有身份去幫芯兒。
沐晨風暗自咬緊牙關,倒了一杯酒,一股腦兒的灌下。
“看看,像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當公主?”
“哎,這所謂的公主,可不是有沒有資格說了算的。人家命好啊,是皇上最寵愛的鈴妃娘娘的女兒。不管之前去了哪裏,做過什麼,到了這皇宮,做了公主,就都會被抹平的。”
議論越發的過分了。
“就是就是。隻是,做人還是知道點分寸好。在這樣的環境下丟臉,實在是……”
皇上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他是拳頭也死死的捏著,他正極力的壓抑著。
“父皇。”此時,慕容月站了起來。
她的臉上,柔柔的笑蕩漾。
皇上的臉色一點沒好轉:“怎麼了?”
“芯妹是從農村出來,小時候日子太清苦,沒學過什麼高雅的,不如就讓兒臣替代,以免壞了大家的興致。”
皇上低眸,錯了落在慕容月身上的視線。
月兒的話挺對的。隻是如此……
就在此時,聽了半天議論不曾開口的顧芯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