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時靜默了起來,安凝雪呼吸急促,逼視著宴火,“在你心中,沈紫桐究竟算什麼!”
她握著玉梅小瓷碗的手越來越用力,最後卻驟然放鬆了下來。
她垂下了目光,眼中再也興不起一絲波瀾。
在宴火心中,沈紫桐自然算不得什麼,頂多算一個殺了他最愛的人的凶手,而又死纏爛打嫁給他的敵人。
那自己這樣受寵又算作什麼了?
笑話嗎?
“雪兒,皇後的事你不要再提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追究了。”宴火的聲音已經平靜了下來,他望著安凝雪的眼神柔和了一些,語氣也以勸勉為主。
安凝雪卻捏緊了拳頭,她驟然站起身,質問他道:“不提,憑什麼不提?皇後明明也差點被瑤兒害死,憑什麼她就變成了謀害大皇子的凶手?”
那毒是被下在糖塊之中,沈紫桐發現了,處死了瑤兒。第三天,大皇子莫名在齊妃宮中中了毒,查出了是這種毒藥,凶手就變成了她。
可笑,如果她是凶手,為什麼還要抓出瑤兒,處死了她,讓她當替罪羊不是更好?
宴火隻陰鬱地望著她,眼中溫情的假象被打破了,他焦躁地說:“你知道什麼?皇後一案朕下令了不準人去查!以後休提此事!”
安凝雪捏著拳頭,眼神倔強陰狠,她怏怏不樂地坐了下來,低頭去看桌上的玉梅小碗,心中的恨意發了酵。
這件事後麵果然不簡單,她究竟是怎麼被犧牲的?她時候,齊貴妃就做皇後,宴火給了齊貴妃這樣的承諾,而齊貴妃卻成了齊妃。宴火失約了。
安凝雪冷笑了一聲,她倒要好好看看宴火最後能獲得什麼好下場!
“安妹妹也隻是情難自禁,還請皇上不要責罰!安妹妹畢竟年輕心善,容易感情用事。”慧妃在一旁輕聲勸慰,看向安凝雪的目光充滿了擔憂,衝著她搖了搖頭。
安凝雪長長地呼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百番滋味壓下。這個男人不值得她浪費感情了!
第二日清晨,安凝雪去請安時,一早被慧妃攔住了,慧妃擔憂地說:“我知道妹妹和皇後有著深情厚誼,但妹妹想過沒有,現在皇上這個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要是妹妹再攪和過去,恐怕會失了皇上的寵愛!我看妹妹還不如將此事壓在心下,我們知道齊妃是仇人,不愁沒有報仇的機會。妹妹說是吧?”
安凝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昨日她說服自己攪弄風雲時多麼激情萬丈,好似比她這個受害者還痛心疾首,現在宴火的態度一扔出,她就立即成了為她著想的好姐妹!
安凝雪同樣擺出一張虛偽的笑臉,溫和地說:“姐姐說的極是,我自然不會再追究。”
宴火都這種態度,她能說什麼?
沈紫桐啊沈紫桐,你還真是死不瞑目,居然還寄希望到那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