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們放開,我們去密室好好商量一下。”宴火牽著安凝雪的手,神情懶散了起來,帶著幾分疲憊,搶先帶著安凝雪往前走去。
安凝雪心中激動不已,數次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她想起了沈家的滅門之禍,她現在在宮中根本查不到什麼,連凶手也是猜測的,頓時她壓抑住心中的衝動,決定還是在後麵靜觀其變。
黎妃和鸞兒麵麵相覷,猶豫了一下才跟了上去,各自低頭沉思。
而影衛人如其名,像一道影子一般跟在他們的後麵。
宴火並沒有走多遠,他走到一道牆旁邊,打開機關,一個被隱藏的暗室現了出來。
眾人沉默地進去,坐在石桌上麵,想著自己的心事。鸞兒站在黎妃身後,緊張地看了她好幾眼,欲言又止。
宴火按了石桌上的某一處,裏麵的機關打開,他從中取出了一整套茶具,便都交給下人去做了。
鸞兒心神不寧,但也做好自己的本分,讓自己靜下心來煮茶。
安凝雪望著水汽蒸騰,白色的霧氣在暗室內擴散開來,卻都往南北角的天窗散去,空氣中還有一股煙味,茶葉的清香都散了出來,將這股煙火味驅散了,才讓人好受了些。
鸞兒將茶端上來時,眾人還是沒一句交談,隻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
安凝雪有些焦急,她知道得最少,幾乎在喝下宴火賜的毒酒後就昏迷了沒想到這其中有這樣的波折。
“究竟是怎麼回事?”安凝雪敲了敲桌子,神情嚴肅。
黎妃和宴火相互看了一眼,一時眼神複雜,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安凝雪心中愈發不耐煩了起來,將犀利的目光對準宴火,咄咄逼人地逼問了起來,“宴火,不是說你殺了……皇後嗎?你賜的不是毒酒?”
安凝雪在中間可疑地頓了頓,險些將自己說出口,但她也反應了過來,將後麵語氣斟酌了幾下,扮演著一個不知內情的安貴人。
“不是,朕知道她會選毒酒,特地換成了忘憂酒,也算可以和她重新開始,沒想到……”宴火頓了頓,組織好語言,卻臨時變成了其他的話語,“朕沒想過她死,這場陰謀處處都是疑點,但紫桐性子太倔強,我本想逼她低頭,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卻沒想到……”
安凝雪啞然,沒想到事實真相是這般,她揉了揉額角,想起了自己飲下那杯毒酒前確實是硬氣得可以,處處激怒宴火,直到最後才驕傲地維護起自己的尊嚴,問他是不是把她當做妻,然而宴火說出的話也太令人絕望。
而現在……安凝雪還一時不適應這樣的轉變,隻回憶起更多宴火有情或無情的畫麵。
她知道宴火對她有情義,但更多的是他克製壓抑的冷漠無情,他對她從來是傷害居多。
“朕沒想到後麵的事情就變成了這樣,朕以為有人害她,故意換了這杯酒,卻查不出來……後來才找到一些證據指向黎家……黎妃!”
宴火陰沉的目光望了過去,仍帶有幾分懷疑,顯然是從方才的震驚中走了出來,對黎妃的話半信半疑。